把它的籃子整理好了,把它放了進去。今天早上也是我把它從籃子裡抱出來的。我從未注意到它跑這兒來了;當然,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因為我精力全部集中在了可憐的父親身上,我無法再去關注其他事,即使是賽爾維爾。”
看護者(3)
醫生一邊搖頭一邊肯定地嘆道:“好,無論怎樣現在想試圖證明什麼都是無用的。這世上的任何貓都可能自己清除掉血跡——只要它存在——它的爪子即使是歷經千萬年也不會變。”我們再一次沉默了;崔羅尼小姐又再一次打破我們的沉默:“但是現在我仔細想想,不可能是可憐的賽爾維爾傷了爸爸。當我第一次聽到聲響的時候我的門是關著的;我再聽的時候爸爸的房門也是關著的。我走進屋後,他就已經被弄傷了;所以這一定是發生在賽爾維爾能進來之前。”這個理由很值得稱讚,特別是對於我這樣一個律師,因為這正是讓法官滿意的證據。我為賽爾維爾的清白而感到無比高興——可能因為它是崔羅尼小姐的愛貓的緣故。幸福的貓!我開口的時候賽爾維爾的主人顯然很開心:“我宣判,這隻貓是清白的!”溫切斯特醫生頓了頓後說道:“對於這件事我向賽爾維爾道歉;但是我仍然不明白它為什麼如此憎恨那具木乃伊。它對這屋子裡其他的木乃伊也這樣嗎?我想,這裡應該有很多木乃伊。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過。”
“是有很多,”她答道。“有時我都懷疑我到底是在一傢俬宅還是在大英博物館。但是賽爾維爾從來沒有關心過其他那些,除了這特殊的一個。我想可能由於這是個動物,不是男人或者女人。”
“可能因為這是隻貓!”醫生站起來走近了仔細檢視木乃伊說道。“對,”他繼續說道,“這是具貓木乃伊,也是具很漂亮的木乃伊。若不是某些特別的人的特別喜好,它也不會得到如此高的榮譽。看!一個漆過的箱子和黑曜石眼睛——就像木乃伊人一樣。這是件非凡的東西,不同於任何其他種類。這是一隻死貓——就一隻死貓;可能有四五千年的歷史——另一種血統的貓,在另一個世界,已經準備好逃走,就像沒有死那樣。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做個小小的實驗,崔羅尼小姐。”
她猶豫了一下答道:“當然,做任何您認為必要或正確的事;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傷害或是嚇著我可憐的賽爾維爾。”
醫生笑著答道:“噢,賽爾維爾不會有事的。我反倒擔心的是另外一個。”
“您什麼意思?”
“賽爾維爾來攻擊,另一個承受。”
“承受?”她嗓音中透出一絲痛苦。醫生朗聲笑道:“噢,放輕鬆點。不是像我們慣常理解的那樣;只是它的結構和所需的全套裝備在承受。”
“您到底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親愛的女士,那就是另一個也是像這樣的貓木乃伊。我想,博物館大街那邊一定有很多這樣的貓木乃伊。我得去拿一個回來代替這個——我希望你不會認為暫時的改變會有違你父親的指示。然後我們便可以得知,是否賽爾維爾對所有貓木乃伊都是如此,還是僅僅對這個這樣。”
“我不知道,”她很猶豫,“爸爸的指示看起來很強硬。”沉默了幾秒鐘後她說道,“但是當然一切為他好的事我們都應該做。我想這個貓木乃伊應該也沒有什麼特別。”
溫切斯特醫生什麼也沒說。他僵直地坐著,臉上的神色十分嚴肅,這種嚴肅也傳染了我,空氣中的不安讓我更認識到了我現在所捲入的案子有多麼離奇。這種思想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了。事實上它不斷擴張、發展,以一千種不同的方式再生。這個房間和裡面所有的東西都讓人無法不產生奇怪的想法。房間裡有太多一個無意識的人在奇怪的時間從奇怪的土地上帶回來的古代文物。這裡有太多木乃伊和木乃伊物件,周圍都瀰漫著瀝青的氣味,混合著香料和樹脂——“甘松和切爾卡西亞溫和的氣味”——這些讓人無法忘記過去。當然,房間裡只有很稀疏的燈光,都被仔細地遮蓋好了,因此到處都沒有強光。沒有任何一絲直接的光線能夠作為一盞電燈或是實體呈現。這房間很大,從尺寸的比例上來看很高。它的寬敞是用來放置那些普通臥室裡不常見的東西。房間的遠處角落裡是神秘的影子。我不止一次的想,這眾多死去的人和埋葬的過去讓我禁不住恐懼地四下打量,像是這房裡會出現什麼奇怪的人物或力量。在這種時刻即使是溫切斯特醫生和崔羅尼小姐的在場也無法帶給我安慰。我很清楚地感覺我在這房間裡看到了一個和肯尼迪護士體型差不多的人。毫無疑問那個實事求是、自力更生、有能力的年輕女人給我瘋狂的想象增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