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停下來,靜觀其變。
向上翻卷的“芭蕉葉”越卷越緊,偶爾從葉片的縫隙中漏下幾滴淺紅色的液體,那肯定是小叢林動物的血水。
這巨大的“芭蕉樹”其實是一棵外形頗像芭蕉的大樹,它足有八九米高,頂部開著一些淡黃色的花。伏地的葉片呈蠟質的深綠色,厚實而顯得韌勁十足,有一米至兩米五長,由兩片組成。現在,就還有十多片葉片環繞在芭蕉樹四周,有的還互相重疊,粗大的葉柄連著樹幹。仔細一看,葉片上沾著粘稠的一些液體,還長著許多細小的尖刺。中間的葉脈呈淺棕色,象一副堅韌的骨架。
羅貝爾上校撿起一段手臂粗細的枯枝,扔進了“芭蕉葉”。
兩片“芭蕉葉”突然彈起合攏,象老鼠夾子一樣敏捷。眾人不由得都嚇了一跳。
“芭蕉葉”開始往樹幹方向捲曲,這時,它收縮得比較慢。周圍的葉片也助援一般,隨著捲曲起來,這樣一來,包住木棍的葉片就變成三片了。謀殺口袋變得更加結實。
人們都靜靜的等待著。
“我相信,這些葉片不僅分泌消化液,還分泌一種麻醉液,使落入陷阱的動物肌肉麻木,失去知覺而動彈不得。”
“芭蕉葉”已經不動了,沉寂中,充滿了恐怖。有人忍不住說話了。
“說得不錯。我們看看結果。”羅貝爾決心徹底的弄清殺手“芭蕉”的面目。
於是,軍人們在附近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坐了下來。
大約1小時後,捲曲於樹腰的“芭蕉葉”開始一片片地舒展開來。“嘩啦啦”掉下一堆白骨,落入樹幹旁濃密的草叢中。叢林小動物的血肉不見了。
“芭蕉葉”重新攤伏在地面上,隱蔽於草叢中。可是人一眼就看得出來痕跡,因為它旁邊的草都被壓倒了。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想,今天,我們就搜尋到這裡吧。”羅貝爾上校見人人都有悚懼之態,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說。
“是啊,裝備不夠,人手也少。來日方長啊。”屁股受蟄的少校趕緊跟著打退堂鼓。
頭兒的話自然是對的。羅貝爾上校連忙與穆姆託上校聯絡,簡短的說了聲“見面詳談”後,就帶隊沿著曾經走過的路返回。他們不知道通往海港營地最近的捷徑,而且也不願意去重走一條充滿危險的陌生的路,只有先回叢林營地,再沿襲大隊遷營人馬的老路了。
羅貝爾上校相信,只有叢林深處,才充滿了這樣的危險。
第五集
第五集
凌晨或許是個容易放鬆警惕的時候。天色還很暗淡,熹微剛剛顯露在天邊,無涯的海輕輕的把深藍融化在天與地之間,使它們幾乎渾然一體,顏色也灰黑而模糊。海港營地在經歷了頭兩天的喧鬧後,正迎來了又一個寂靜的清晨。
穆姆託上校被執勤通訊官吉米上尉從夢中叫醒。他拍拍鬍子連在一起了的絡腮鬍下巴,揉揉惺忪的眼,眨了幾下,立即從眼中放出抖擻的神采。
“有大群動物正向營地逼過來。”
“數目多少?”
“很多,超過兩百。距離還有六七公里。”
“啊,六七公里。這麼早。速度呢?”
“速度不是很快。”
“馬上通知埃芬博格院長,羅貝爾上校和密羅辛中校到我的營帳來。阿僕杜拉上尉起來了嗎?密切注意情況的變化,隨時向我報告。”
吉米上尉領命而去。
穆姆託上校用潤溼的毛巾擦擦臉。水還是昨夜下雨時,畢喜人挖的坑截留下來的雨水。海灣處在一個沒有淡水河流的地方,一個連線幾條水溝,在低窪處人工挖出的大坑,便是海港營地的儲水窖。臨戰狀態使穆姆託精神振奮,久疏活動的上校覺得全身筋脈都在發癢了。
停止了叢林的縱深搜尋,地球人當然沒能找到當地土著的聚居地,也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土著人的形象,但是,穆姆託上校有足夠的信心應對。
三分鐘過後,三人都趕到了穆姆託上校的木屋,這間屋子正是畢喜國南征軍先遣隊統帥也罕居住過的地方。上校請進來的三人也擦擦臉,喝了一口昨夜就儲存在水瓶裡的開水。保溫瓶是畢喜人留下的貴重物品。
“有兩百來人的阿喜人開始進攻我們了。”穆姆託上校直奔主題。
“是嗎?北阿喜人還不是剛賣了一條船給我們嗎?難道其中有詐。炮船!有假?”埃芬博格院長打了一個冷噤。
“可能今天前來偷襲的不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