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背起揹包,頭也不回地離弄營地。
身後,傳來一陣小孩子的歡呼雀躍,以及羌比開心的天真話語。
“太好了,太好了,肉,有肉吃嘍
這樣的事,每天都會生,卻並不經常能夠遇到。
很平常,很簡單。你無法用舊時代的規則來屆定究竟誰對誰錯。男子為了填飽肚子放棄了溫暖,流民按照承諾給予了對方需要的東西。他們不可能用文明時代的法律來衡量自己的行為。正如同中年所說的那樣 “在荒野上流浪的人,都必須遵守規矩。”
林翔不可能像上帝一樣關照每一個人。這個時代有屬於它自己的規則,他既沒有參與制訂,也不想違背。
肉湯的香味兒再次飄散
。
天空,厚厚的雲層在不斷變幻著形狀,它們在來回湧動卻沒有任何水份。
太陽,懶洋洋地躲在雲層背後,偶爾從縫隙中露出一點金黃色的面孔。瞬間又被氣勢洶洶的遮蔽物所掩蓋。
一路向東,道路遠處偶爾可以看到廢墟在天幕下的殘影,高大方直的混凝土建築矗立在天地結合點上,像一顆顆四凸整齊的牙齒,把兩塊時刻準備連線在一起的空間,硬生生地撕扯開來。
這一帶很少遇到流民,相比之下,腐狼和鬃狗之類的生物卻頻頻出現。無法追上林翔的它們,只能在汽車殘骸與岩石縫隙中,努力撥尋著舊時代人類遺留下來的散碎骸骨。用這些輕輕一碰就變成粉末的東西,來填充自己飢餓的腸胃。
新月之城,一座建立在荒野上的城市。
和林翔先前見過的所有城市不同,它擁有一道足足高達二十餘米的城牆,在暗淡陽光的照射下,傾斜的壁面呈現出一片冷淡的灰白。
這是真正的鋼筋混凝土的建築。望著這條把整個城市環繞包裹的防禦型設施,林翔忽然有種恍然回到過去那個年代的錯覺。
無數根二十厘米見方的混凝土柱深埋在泥土裡,高出地面五米左右的柱面上,整齊排列著三十餘根手指粗細的鐵絲。
密集的線狀金屬上分出一個個尖銳扎手的刺角,任何想要翻越它們突入背後區域的生物,都會被刺得頭破血流。
擁有舊時代軍事經驗的林翔知道,這道鐵絲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只要通上強大的電流,它們釋放出的威力,遠比想象中可怕的多。
城牆周圍沒有任何防禦設施。林翔注意到 電網背後約莫二十米的地面上,泥土的新舊交替痕跡非常規則。從土壤鬆動的痕跡來看。似乎有某種東西會在固定時間從地底伸出。根據土壤新舊邊緣的大小面積推測,應該是自動射擊器之類的反步兵裝置。
一條寬敞的水泥路面,從城市邊緣一直延伸到荒野上。
柔軟的鞋底剛剛接觸到路面小林翔立方感覺到,至少有五支槍口從兩百多米的城牆上指向自己。操縱它們的人,已經把自己納入瞄準視線,對方會在最短的時間裡根據經驗估測出自己的身份,以此決定射殺還是放行。
這絕對不是恐懼導致的錯覺一 近的地面上橫躺著幾具面目猙獰的半腐屍體。從死者的體形和身上的衣著來看。應該是在荒野上游蕩。伺機準備洗劫流浪者並將其當作食物吃掉的暴民。
林翔緊了緊背在肩上的狙擊步槍皮帶,邁著和平常一樣的步伐,朝著道路盡頭隱約可以看見的入口小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一道黑黃相間的金屬道杆橫攔在路面上,一個二十上下,鼻翼兩邊臉上佈滿雀斑,身穿淺灰色制服。胸前和左臂貼有黑色骷髏標誌,肩膀上椅著比步槍的年輕衛兵走上前來,舉起右手示意林翔站在地面用黃色油漆畫出的警戒線外,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他懸掛在胸前的僱傭兵銘牌。警惕地問道:“有什麼事?。
“接受任務。”說著,林翔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索斯比亞公司開具的身份證明。末尾的落款處,有葛利菲茲的簽章,以及公司醒目的獨角獅圖案。
衛兵沒有直接伸手去接,他從旁邊的哨位裡拿出一個形狀類似吹風機的熱能探測器,把閃爍著紅光的條狀檢測口對準林翔頸部,確定讀數沒有顯示任何問題,這才接過檔案,對應右上角的照片和林翔本人仔細辨別一番後,把手伸進哨位按下橫杆的啟動鈕。沉悶刻板的齒輪摩擦聲中,沉重的黃黑色橫杆朝著斜上方徐徐升起,衛兵冰冷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歡迎來到新月之城
與愛瑪城相比,新月之城的佔的面積顯然要大得多。然而,城內的居民數量卻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