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疏散部隊早在半小時前就已經派出,他們必須在規定時間組織所在區域內的市民離開城市。體力不濟的老弱則在指定位置集中,由車隊運載出城。
“景泰花園”內的居民數量過兩千,按照民政部門提供的資料,滯留在這裡尚未撤離的民眾,至少還有一半以上。
“我們已經盡力了。”一個左臂上佩有“社群工作站”標誌的青年女子疲憊地搖著頭:“該說的都說了,他們就是固執的認為,這是政府故意製造出來的城市改造收地騙局,誰也不願意離開,甚至。。。。。。罵我們是政府的幫兇。。。。。。”
“所有人跟我來,跑步前進————”
顧不上解釋,林翔急聲叫過所有士兵,閃身衝進距離最近的一幢大樓。
深黑色的防盜門,泛出厚實的沉重感,白色灰漿抹平的門頭,用醒目的紅色油漆寫著三個工整的數字————“一零一”。
雜亂的腳步聲,顯然驚動了屋內的主人。狹小窺視孔裡透出的光亮很快被遮掩,即便是隔著厚厚的門板,也能感受到從門口傳來的輕微呼吸,還有如鼓般的心跳。
“閃開————”
斜拎著突擊步槍的林翔大步走上前來,把烏黑的槍口對準緊密閉合的門鎖,重重扣下扳機。
“轟————”
灼熱的彈頭旋轉著鑽進了鎖釦,巨大動能把牆壁震得抖的同時,也撕爛了橫攔在門壁間的所有障礙。不等嗆鼻的硝煙散盡,林翔已經抬起腳,用結實的橡膠鞋底照準被打爛的門鎖用力猛揣,“哐”的一聲,破裂的門板反砸在屋內的牆上,留下幾道清晰的印痕。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一個身材肥胖,頭上掛滿塑膠卷器的中年婦女瑟縮著綣在沙上,連哭帶罵地連聲叫嚷:“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強盜,欺騙不行就暴力強拆。我,我要去告你————”
“情況緊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無法多做解釋,林翔快步走近她的身前,左手運勢成掌,朝著對方的脖頸用力劈下,哭鬧和叫罵聲嘎然頓止。
攔腰抱起昏闕過去的胖婦,把體態沉重的她橫扛在肩上,林翔衝著出動靜的裡屋高聲喝道:“如果你們不走,就永遠也見不到她了。”
話音未落,從屋子裡衝出一名身穿白色背心的乾瘦男子,還有一個尾隨其後,大約五、六歲左右,正在不停抹眼淚的男孩。
“車子就在外面,不想死就跟我走————”面對怒目相向的男主人,林翔冷冷地扔下這句話,扛起肥胖的婦人快步跑了出去。
寧靜的小區裡,很快響起了接二連三的槍聲。
砸鎖,破門而入。
面對闖入家門的不之客,所有房主都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憤怒和震驚。雖然政府一再布緊急疏散令,可是誰都認為那是騙人的手段。在他們看來,停水斷電是房地產開商最卑鄙的舉動,為了保衛自己神聖不可侵犯的私人財產,房主們甚至提前購買了大量食品和飲水,自備了各種武力對抗的工具。就這樣,當士兵們強行闖入各個房間,效仿林翔以暴力進行疏散的時候,都遭到了異常強烈的反抗。
“隊長,怎麼辦?”一名下士焦急地問道:“他們根本就不相信勸說,甚至用菜刀和我們對峙。”
“把已經弄出來的人裝上車,送走一批算一批。”林翔擦了一把順著額角流下的汗水,狠狠地咬了咬牙:“命令工兵火安裝炸藥,再施放催淚彈,等裡面的人一出來,立刻把住宅樓給我全部炸掉————”
房子是居民抗爭的最大根本,沒有房子,沒有人會在這裡繼續呆下去。
“炸樓?”下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我們無法確認裡面還有沒有居民。萬一有人呆在裡面不肯出來。。。。。。”
“管不了那麼多了。”看著手錶上不斷向前移動的指標,林翔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樣做,至少能挽救大部分人的性命。如果他們被病毒感染。。。。。。所有的人,全都會死。”
帶著細長的白色煙尾,幾十枚圓筒狀的催淚彈,被拋射槍準確地彈進了大樓。耀眼刺目的白光閃過後,濃密的煙霧很快充斥了樓房的所有角落。各家陽臺上用厚膠帶封住的窗戶,接二連三地被猛然推開,無法忍受嗆鼻刺激和辛辣氣味兒的居民,紛紛把身體探出窗外,想要在新鮮的空氣中得到最徹底的釋放。從屋內滾滾而至的濃煙,使這種舉動最終變成了徒勞,在無法忍受的窒息和眼、鼻腔粘膜大量釋放的液體催促下,人們只能放棄堅守已久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