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與他們結盟”
最後這句話,彷彿一塊巨石重重投擲在死寂的深潭中央,爆開無數四散飛濺的水huā,更帶起一圈圈由內向外迅速擴散的漣漪。
圍坐在餐桌周邊的其他家族成員紛紛交頭接耳,迫於克瑞恩的威嚴,儘管對海因裡希的這番論調充滿不屑,卻也沒有人敢於在這種場合公開反駁。畢竟,對於家族聯盟而言,龍騰領的一切實在太過陌生。因此,交談的話音也一直壓制在只有彼此雙方才能聽見的程度。
身為族長的克瑞恩,沒有對海因裡希的觀點發表任何意見。他拖過擺在手邊的一杯咖啡,面無表情地拿起銀匙,從白瓷糖罐裡舀起一勺砂糖,傾倒在咖啡杯中,慢慢攪動著。
不置可否的舉動,使保持觀望的家族成員產生了無窮勇氣。一個身穿淡粉sè皺紗長裙的中年fù人傲慢地冷笑道:“他們只是一支叛軍。別忘了,艾拉布勞克家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比舊時代更加遙遠的上古時期。貴族與叛民之間,永遠不可能劃上等號。如果一定要談到什麼講和,那麼他們就必須交出從盧頓家族手中奪走的一切。”
“切爾絲嬸嬸,恕我直言,索斯比亞已經不存在了————”
海因裡希漫不經心地將雙手擺在桌上,坐直身體,認真地說:“廢土,不是被道德與法律框架束縛的舊世界。與絕對強悍的力量相比,所謂的貴族和家族歷史根本不值一提。龍騰領展示出來的力量必須引起關注。。。。。。我非常清楚諸位對於血統和家族脈裔延續的重視,也完全能夠理解屬於貴族的自豪。但我們必須明白————即便是艾拉布勞克全領動員,也很難,甚至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全殲所有家族聯軍。然而龍騰領卻做到了。我們必須以一種友善非敵對的態度,看待這個來自南方的新鄰居————”
切爾絲臉上一片鐵青,她並非不明白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只是想利用長輩身份對海因裡希羞辱一番。可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恰恰適得其反。
房間裡重新恢復了死一樣的寂靜。家族成員們的目光,又慢慢聚集到族長克瑞恩身上。他們每一個人都擁有對權力無比強烈,但是在這種公開場合卻加以限制。因此。儘管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充滿熾熱,卻仍然保持著對族中首領袖的絕對尊敬。
“龍騰領提出的主要要求是什麼?”克瑞恩抿了一口甜膩的咖啡,慢慢地問。
海因裡希側過身子,從上衣口袋中mō出兩張十元面額的嶄新龍騰元,擺在桌面上,說:“他要求我們承認這種新貨幣的價值,同時廢止索斯比亞元的流通。”
“這不可能————”
話音剛落,桌子對面一個面膛通紅的年輕男子猛然暴跳起來,怒聲咆哮:“我們手中儲備的索斯比亞元整整多達六千萬,隨便一句話就想奪走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不,我決不接受這種狂妄至極的該死條件————”
海因裡希絲毫沒有在意男子充滿敵意的態度,他靜靜地聽著對方震耳yù聾的咆哮,直到叫嚷聲逐漸趨於平靜,才淡淡地回應道:“剛才我已經說過,索斯比亞。。。。。。完全不存在了————另外,他手上能打的牌也很多。比如,封鎖來自南方的交易商路,斷絕食鹽供應。據我所知,以前從盧頓家族手中流入市場的新型摩托機車,其製造源頭。。。。。。也同樣來自南方的隱月城。”
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狠狠猛砸聽者脆弱的心臟。艾拉布勞克家族成員雖然彼此之間爭權奪利,卻也不是滿腦肥腸對實際情況沒有任何理解的蠢貨。海因裡希的這番話,已經表lù出許多超出艾拉布勞克能夠承受的物資供應極限。他們必須在既得利益與未來發展兩者之間,做出艱難的選擇。
克瑞恩一直沒有表態,他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濃郁的咖啡香氣之中。過了近五分鐘,他才緩緩抬起眼皮,把深藍sè的眼球焦點轉向海因裡希,用極其複雜的目光看了他很久,一字一句地說:“去吧和那個年輕狂妄的小子好好談談。無論你帶回來的訊息是好是差,艾拉布勞克家族都將全部接受————”
。。。。。。
奧特城西面的廣場上,數千名戰俘以所在家族為區分,在空曠的場地上排列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方塊形隊伍。雖然算不上整齊,卻也勉強能夠讓人分辨出最基本的縱橫。
十餘輛裝甲卡車環繞在廣場四周,數百名荷槍實彈的龍騰防衛軍簇擁著它們,把各種不同口徑的武器,全部指向這些手無寸鐵,目光呆滯的降者。
戰俘方陣對面大約五米多遠的地方,豎立著數十根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