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仔細地觸控著其手臂上端那塊令人恐懼的疤痕。
他終於明白舊疤中央那道奇怪的痕圈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是骨頭。
骨頭活生生鋸斷,殘留在身體表面,被面板覆蓋之後留下的痕跡。
“我不想成為別人眼中永遠也不可能接近的可怕怪物。完成手術,附加肢體已經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砍掉它們,我仍然還是人類。我必須為珍妮復仇。不管這樣做究竟是錯是對,只有活著,擁有力量,才能殺光黑金鎮上那些該死的骯髒雜種”
蘭德沃克轉過身,拿起擺在轉椅背面的黑sè襯衫,抖了抖,伸展胳膊慢慢穿上,認真、仔細地一顆一顆旋擰上釦子。
他一直面帶微笑。
彷彿。。。。。。那些充滿血淚慘痛,令人悲傷哭泣的可怕故事,並不是在描繪自己,而是在講述著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其他人。
劉宇晨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他倒退幾步,用手撐住旁邊的辦公桌面,無力的垂下頭。內心深處澎湃洶湧的震撼意識,完全被眼前這個男人的堅毅與勇敢徹底折服。
“每個人心目中都有屬於自己的信念。它們會隨著環境與周圍人群發生變化。最初,我只想帶著珍妮的複製體尋找一處安全、寧靜的彼此依靠著,平靜了此殘生。也許是上天想要讓我感受到更加慘烈的痛苦,它奪走了我最心愛的妻子,卻燃燒起久以被忘記的憤怒。讓我產生狂暴衝動的,不僅僅只是“魔爪”和黑手黨,還有骷髏騎士團。他們必須為曾經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這無關於正義或者邪惡,僅僅只是一個丈夫面對妻子屍體所做的承諾。我永遠也不會懺悔。他們必須死必須像被砍斷四肢的魔鬼那樣,永遠高高掛釘在十字架”
“那麼。。。。。。完成這一切,以後呢?”
劉宇晨抬起頭,目光茫然而不失認真地問。
“這個問題,那位年輕而強大的領主,比我更有發言權。”
蘭德沃克淡淡地微笑著,說:“記住,你還欠我兩個問題。”
。。。。。。
林翔的心,彷彿被一條遍體斑駁,混身上下都是華麗恐怖劇毒花紋的蛇死死咬住,拼命吞噬、啃齧著。
從最初的時候,他就從未真正相信過與“救贖者”集團之間的合作,會如同阿芙拉所說的那般融洽,毫無保留。
他們只提供物質,卻沒有jiāo給自己真正能夠領地實力提升的科學技術。
他們不需要人口。培養槽能夠大量催生數量龐大的複製生命體。龍騰領擁有一百個平民還是一百萬領民,對“救贖者”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但林翔做夢也沒有料到,兩者之間的合作伙伴關係竟然會在瞬間崩塌,沒有絲毫挽回可能。阿芙拉的話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他們只看中武力、軍力、寄生士以及變異人的擁有數量。
他們需要更多的炮灰衝在前面,充當對抗骷髏騎士團的前鋒。
刀子鈍了,不管用了,那麼就換上一把更快的。
事實,就是這麼簡單。
談不上拋棄或者被拋棄,用“優勝劣汰”之類的詞語,來形容龍騰領或者黑獄帝國才更加貼切。
透過窗戶,仰望著遠處。目光視及之處,全部都是yīn沉灰暗的鉛s以及被臨近秋sè渲染成暗黃弱綠的荒野。
揹著雙手,腿腳分開到與肩膀兩端齊平的位置,身穿一襲黑sè制服的林翔,站在三米多高的巨大落地窗前,因為死死咬出牙齒而過度緊繃的臉上,凸顯出如同鋼鐵般堅硬的特殊質感。
過身,走下臺階,厚重的靴底撞擊著地面,在空曠的隱月城會議大廳裡著空dòng有節奏的震音。
鋪著潔白襯布的條形長桌兩邊,分別坐落著龍騰領最重要的首腦人物。由於此次會議關係重大,就連遠在東部海岸蒼影城的伯尼與昆西也被召回。連同一張張彼此熟悉的面孔,靜默地坐在華貴的高背椅上,將一雙雙目光全部集中到長桌頂端的首位面前。
林翔背後的石牆,懸掛著一副鋪滿整塊壁面的巨大新繪地圖。中間,是主要形狀呈狹長的龍騰領。北面、南面和西面,分別用紅與綠sè,各自代表與之鄰接的家族聯盟、黑獄帝國,以及大片尚未經過全面探測,無法大規模進駐的中、重度輻
“這就是我們目前必須面對的現狀”
林翔鏗鏘有力的聲音,打破了大廳中令人窒息的沉悶。身後,兩名手持長長標杆的警衛,正按照他話語中所描述的部分,將醒目尖銳的杆頂,指向能夠被所有與會者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