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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最直接表現,不僅僅只在於匍匐在腳下的卑微者數量成千上萬。與仁慈對立的血腥與殘暴,同樣也能夠起到顯而易見的威懾。
特萊森上校仍然站在原地,低垂著頭,默默不語。
大廳裡的所有人當中,只有他對林翔這個陌生統治者的力量最為了解————裝甲指揮車裡那種比閃電還要迅捷的速度,已經遠遠超出ròu眼能夠觀察的極限。除了寄生士。。。。。。他是在無法想象,在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哪種人形生命體可以與其相比。
但他沒有氣息!
一個強勢而不可能被任何外界力量cào縱的男人,自己無法對抗的力量。。。。。。上校沒有選擇直接投降,也沒有站在帝國官吏一邊。還沒有走進大廳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兩邊各不相幫,嚴守中立。
林翔半眯起眼睛,平靜地俯視著站在王座下的伊諾艾利。目光平淡而淡漠,如同那根本不是一個有生命的活人,而是一具僵冷的屍體。
“帝國的疆域非常龐大,我需要官員。如果你們選擇在第一時間效忠,將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伊諾艾利掙扎著微微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流露出一絲後悔莫及的苦笑。
整個計劃的確帶有很強的投機如果林翔身上釋放出異能氣息,官員們會毫不猶豫選擇臣服或者更加溫和的談判方式。問題是。。。。。。從他身上什麼也感覺不到,覲見大廳裡甚至沒有安排任何一個隸屬於龍騰領的寄生士衛兵,僅只依靠特萊森上校手下的衛戍部隊維持秩序。這就給了官員們充分的想象空間與妄念。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放棄了計劃中的效忠預案,轉而採取更加強勢、直接、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bī迫。
這不是伊諾艾利的錯,也不是老者的錯。
一個寄生士,能夠殺掉成百上千的普通人。
如果爭鬥雙方都沒有變異力量,個體存在永遠不可能對抗成規模的集團。
他mí惑了所有人,也讓所有人自己抬起腳,邁進永遠不可能離開的死亡墳墓。
“你們實在過於貪婪。。。。。。”
林翔嘲諷著搖了搖頭,從容地說:“我曾經設想過進入帝都之後可能遇到的每一種情況。唯獨沒有想到,居然會一群普通官員當做傀儡威脅。”
伊諾艾利悽然一笑:“我也一樣。這個世界充滿太多的變故。我們高估自己,卻低估了你。”
林翔瞭然地點了點頭:“所有錯誤,都必須由人來付出代價。”
面sè蒼白的伊諾艾利喃喃著,微低著的眼眸裡滿是無法掩蓋的惶恐與絕望。剛剛死在自己面前的老者已經很能說明問題————這個漂亮的年輕人遠比看上去心狠手辣。而且。。。。。。做事情根本就不計後果。
握槍的胳膊無力地軟垂下來,伊諾艾利發乾的嘴唇,用恐懼得近乎失音的沙啞語調問:“你。。。。。。你打算怎麼辦?如果,如果我為之前的事情懺悔,發誓永遠效忠於您,會。。。。。。會不會。。。。。。”
他不知不覺用上了敬語。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yào可賣。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
林翔平靜地看著他,表情冷漠,低沉的聲音裡,透出不可質疑的威嚴:“該死的人。。。。。。必須死————”
“我就知道是這樣。。。。。。不可能,不可能變的。。。。。。”
伊諾艾利怔怔地望著他,無可發洩般用左手揪住頭髮狠狠神經質地“嘿嘿嘿嘿”一陣狂笑:“我真他媽的傻。為什麼一定要去惹怒一頭獅子?老老實實過平靜的日子有什麼不好?擁有再多的東西,再多的錢,我又能吃下多少?玩掉多少?哈哈哈哈————”
怪異刺耳的笑聲在大廳裡爆響,發出詭異而空dòng的迴音。伊諾艾利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遠很遠,似乎意識正從身體內部剝落,只留下一具空虛無用的軀殼。他慢慢舉起拎吊在指尖的手槍,對準腦側太陽xùe,茫然而留戀地最後看了一眼目光能夠掃及的所有場景,用力扣下扳機。
“撲通————”
伊諾艾利倒下的同時,站在王座臺階底層的其他覲見者,紛紛雙膝跪倒,雙手緊趴地面,身體無節奏地劇烈
他們已經徹底喪失爭辯或者哀求的勇氣。
林翔將審視的目光轉向王座側右方向特萊森上校。他也是此刻大廳裡唯一能夠勉強保持站立姿勢的人。
“你現在仍然還有選擇的機會————”
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