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通往中央平臺紅sè地毯側面,望著那個坐在王座上目光深邃的男人,特萊森上校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發顫。控制住臉上肌ròu想要扭曲chōu搐的衝動,他強忍著內心深處本能的畏懼,無言地朝著王座方向欠了欠身,低下那顆一直高昂的頭。
他並沒有宣誓效忠,而是在無可改變事實面前作出的無奈選擇。
皇帝已經死了,沒有子嗣,沒有繼承人,帝國本身已經失去繼續存在的理由。在巨大權力空間與財富佔有yù望的推動下,很多隱藏在暗處覬覦王座的人會紛紛冒出。不管最後的勝利者究竟是誰殺戮、瘋狂、骯髒的權力層出不窮的yīn謀與與其讓這座城市與國家陷入動不如依附目前所知最強有力的存在者。輔助、推動、管理。。。。。。這其實算不上反叛,只是一名耿直老兵,儘自己最後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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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已經被全面控制,所有奴隸都必須呆在固定居住點嚴禁外出。城內食品倉庫被開啟,食品日常發放工作有序而穩定的進行著。每日人均食物領取標準為麵包四百克、醃製ròu類二十克。另外,還有一份滋味兒寡淡,沒有絲毫油星的蔬菜湯。
這點東西當然不夠吃飽,相比龍騰領對於最低“f”等級平民多出一倍以上的食物配額,帝國奴隸根本不可能從中獲取維持生存的足夠營養。吃不飽,不用人教,他們會主動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在城外開墾屬於自己的私田,種植管理粗放且不需要花費太多心思的土豆或者甘薯。
單一的食物品種會讓人產生厭膩與煩躁,奴隸們也想盡一切方法豐富自己的飲食結構————在貧民區,破爛棚屋與泥濘cháo溼的街道之間,經常能夠看到挎著竹編藤筐叫賣的孩子。裝在筐裡的內容物,大多是經過油炸的蟑螂、吸血蠅,也有剝殼後烤熟的地螻跍、串在細竹籤上的幼蛆、榨蠶。流竄於下水道當中,尚未完全變異,體形比生活在荒野上同類小得多,大約一尺來長的溝鼠,是所有奴隸們都為之垂涎的美味。這東西很féi,繁殖能力極強,剝去身體表面那層帶有如同豪豬般堅硬利刺的皮,粉白細嫩的ròu質不亞於世界上任何一種美食。
為了捕獲這些能夠填充轆轆飢腸的生物,奴隸們挖通溝渠,在下水管道附近營造出一片適宜苔蘚生長的cháo溼地帶,使之成為溝鼠的最主要食物來源。糞便集中處理,在陽光下曝曬,或者在表面覆蓋乾草,自然產生髮酵效果,很容易就能吸引食腐xìng蠅類繁殖產卵。短時間內,一條條圓白的féi蛆就會出現在糞堆中間來回蠕動。至於那些已經改變生活習以血ròu為食的變異蚊蟲,以及生命力無比頑強的蟑螂,溝鼠體內無法食用的臟器爛腸,對它們能夠產生無法抗拒的強烈
這些油炸昆蟲與鼠ròu看上去非常骯髒,體內的寄生蟲和病毒數量也比舊時代同類祖先多得多。但它們仍然已經成為黑獄城奴隸,甚至可能是整個帝國或者其它大型流民聚居點當中最受歡迎的食品。嚼吃油炸蟑螂的人,也許不是因為超乎尋常的膽量,也不是為了像舊時代眾多無聊娛樂電視節目當中顯示自己胃口,用以吸引觀眾目光的明星夢患者。他們只是為了填飽肚子,為了在這個充滿輻shè的世界頑強存活。
沒有確切證據表明第一個吃下變異昆蟲的人究竟是誰。他也許是被殘存於蟲體內部的毒素致死,或者因為病毒蔓延亡於荒野。但他至少為後人留下了一份自然生成的最基本抗體。死屍可能被其他人吃掉,也可能成為荒野變異獸的美餐,又再次被別的流民獵殺果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抗體成份越來越複雜,從母體中誕下的新生人類,也因此擁有越來越強悍的免疫能力。他們與舊時代人類截然不同,在那個時候足以致人死命的病毒xìng感冒,對他們產生的效果也許僅僅只是打上幾個噴嚏。癌變細胞在經過成百倍強化的白細胞面前,只是一盤聊以開胃的菜。人類以進化對抗病毒,病毒同樣也在以進化瘋狂進攻人體。新的,致死效果更強的病症在廢土世界層出不窮。最終的結果。。。。。。人類種群依然存在,病毒,也沒有滅亡。
在舊時代,富人吃蟲,僅僅只是為了獵奇,以及滿足自己被各種美食填充得幾乎發膩的胃。
在廢土,流民和奴隸吃蟲,則是為了充飢。
無論舊時代還是現在,窮人的生存意識和能力永遠都要比富人強悍得多。他們什麼都敢吃,什麼都敢做。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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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身份,從帝國士兵轉化為龍騰領防衛軍,區別,僅僅只是撕下衣領與肩膀上的帝國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