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琪忽然爆發出一陣神經質的狂笑:“舊時代的書裡,曾經提到過一種生性懦弱的動物一一一一綿羊。據說,每當有狼竄入羊群肆意殺戮的時候,那些活著的羊都會站在旁邊圍觀。流民就是一群綿羊,他們只會幻想著有人會來拯救自己,卻永遠也不會產生反抗的決心。當然,偶爾也可能會有幾個勇敢的特例,但是他們的結局都很慘。不是被活錄人皮,就是被清洗乾淨用鋼筋穿過身體。架在火上烤成熟肉。臨死前淒厲的慘叫,讓每一個聽者為之戰慄、畏縮。死亡威脅已經磨平了他們的憤怒。再加上所有武器都掌握在衛隊和首領親屬手中。即便真的有人作為帶頭撫拒者挺身而出,其他流民也只會默默縮在旁邊畏首觀望。流民就是這樣的人。贏了,他們會爭先恐後強烈要求每一項應得的利益。輸了,他們會把你高高推到前面,是死是活全部由你一個人獨自承擔。反抗。只是一句不著邊際的空話。”
考伯特張了張嘴,猶豫了一會,用乾澀的聲音問道:“我的問題可能有些無禮,但我還是很想知道。布蘭琪小姐,你。。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
布蘭琪深深地吸了口氣,用細長的手指飛快抹去臉上的淚痕。從衣袋裡摸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支點燃。用力狠吸一口,噴吐出濃密煙霧的同時。也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荒野上經常能夠遇到夜晚求宿的傭兵,從他們手上經常能夠換到一些有用的東西。我陪一個傭兵睡了一覺,從他那裡弄到一點氫化鉀。我把那種白色的粉末,放進首領喝的湯裡。趁著那個老傢伙毒發身亡。護衛隊一片混亂的時候。我又在營地裡點燃大火,連夜逃了出來。在荒野上,我整整走了兩個多月,所有食物和水全部吃得精光。就在我奄奄一息,覺得離死不遠的時候。非常走運的遇上了索斯比亞的武裝巡邏隊。怎麼樣,考伯特隊長。對於我的這個故事,你還滿意嗎?”
面色鐵青的考伯特沒有說話。眼睛裡閃爍的目光顯示,他的大腦正在進行激烈思考。良久,他緩緩站起身,朝著坐在對面的布蘭琪欠了欠身,以最真誠的口氣說道:“布蘭琪小姐,我為我剛才所說的一切”
考伯特的態度顯然出乎布蘭琪的意料之外。她緊抿著嘴唇,把夾在手裡的香菸按進菸灰缸,重重捻熄。用複雜的目光打量著這個站在對面,曾經令自己難看並且有所置疑的男人。彷彿想要掩飾思維一般。她順了順從額前垂下的頭髮。又將目光轉向坐在上首的林翔,以懇切無比的口氣說道:“閣下,我仍然堅持剛才的意見最好的辦法,就是殺光那些流民營地首領。他們是寄生在荒野上的毒瘤,必須用最嚴厲、直接的方法,將他們徹底清除一一目標已經議定,具體過程和實施方法的討論,自然不會產生太大的分歧。半小時後,當會議結束,人晏逐漸離開,寬敞的房間重新變得空曠的時候,長長的會議桌前,只剩下林翔和考伯特兩個人。
“我得承認,你實在很有演戲的天份。”林翔微笑著,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對方聽清。
考伯特苦笑著搖了搖頭:“按照您的吩咐。我的確是在這場演出要,扮演了一個反對者的負面角色。可是到了最後。連我自己都覺得,如果再惡語相向,對於那個可憐的女孩,也實在太過分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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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五節醞謀
示洞站起身,慢慢老到用鐵條和木頭做成的簡陋窗戶旁世著散落在遠處荒野上凌亂不堪的流民帳篷,淡淡地說道:“如果可能的話,我也不想這麼做。
但是考伯特你得明白,雖然有來自愛瑪城方面的推薦,布蘭琪終究是個外人。
我只有透過這種非正常途徑的不間斷測試,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推斷出她的想法和思維理念。”
“不間斷測試?。
驚訝的考伯特,敏銳地抓住他話裡的核心:“你的意思是,像今天這種類似雙簧的遊戲,還會繼續下去?,小“我也不願意這麼做。
但是,我毫無選擇。
林翔黑色的眼眸裡釋放出平靜的目光:“我親眼看著隱月由小鎮變為城市。
我無法想象,也絕對不能容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受到任何傷害。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骯髒和醜陋,為了利益,那些隱藏在暗處醞釀陰謀的傢伙,會不擇手段破壞、毀滅我們擁有的一切。
當然,我並不是說布蘭琪會是他們當中的一員,我也沒有絕對把握探明她的思想。
然而,用一個外人管理隱月城,終究是件不太令人放心的事情。
我必須對她更加了解,明白她的內心,感受她的痛苦和歡樂,潛移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