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於主動面對死亡的人,其實算不什麼勇敢。充其量,不過是激素分泌過多造成的衝動。”
她以慣有的冰冷聲音說:“你弄錯了一件事在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並不是死亡。而是想死卻不能死,更不可能得到自由,無時無刻不在恐懼和絕望中徘徊。”
“是嗎?”
金光耀已經解開衣的全部紐扣,露出肥胖白膩的多肉胸口。他將身體朝後靠了靠,一邊慢慢扳開皮帶的金屬卡槽,一邊得意且微笑:“我承認你說的沒錯。不過,這種事情通常只存在於地獄。而這裡,卻是最適合你我遊戲的小房間。女人通常在被逼迫的情況下,都會嘴硬著來那麼幾句。我能夠理解。你的傲慢與憤怒也持續不了太久。也許,你更加喜歡被人用狙擊步槍瞄準腦袋,在隨時可能遭遇死亡恐懼絕望的環境下。嘿嘿嘿嘿……這聽起來似乎非常刺激,但你顯然要比我想象中更加變態。還忘了告訴你一點我是一個非常體貼下屬的好主人。我非常樂意與手下士兵共同享用漂亮的女人。如果你不想被外面所有人全部輪一遍,那就自己脫掉衣服,坐到我的大腿來。”
說著,他偏轉過頭,看了看坐在左、右兩邊的侍衛。兩名身穿中校制服的警衛軍官會意地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卻不約而同流露出邪惡而猥瑣的笑。
方雨潔臉的譏笑瞬間凝固。並非因為對方話裡帶有令她感到震驚的成份,而是純粹出於不可遏制的憤怒。她一邊來回打量著坐在對面的三個男人,一邊拉開擺在旁邊的皮質編織手袋,從裡面摸出一把小巧精緻的銀柄匕首。用拇指用力摁開皮鞘的金屬扣,立刻顯露出散發著冰冷肅殺氣息的鋒利薄刃。
望著那把明顯是適用於女性,刃長最多不超過十五公分的匕首。金光耀不禁嚥了咽喉嚨,嘲笑著連連搖頭,說:“這東西根本就不能算是武器……看來,你並不願意接受我的建議,而是喜歡讓更多人公開欣賞,並且參與到這場遊戲當中。”
“你的話實在太多了”
誰也沒有看清楚方雨潔的動作。感覺,只是一陣從對面疾衝過來的黑色颶風,以不可阻擋的威勢瘋狂席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分坐在金光耀兩邊的侍衛軍官本能地想要抬手格擋,卻無比恐懼地發現,所有動作都在這一刻凝滯。夾雜著劇烈音爆的衝力當中,夾帶著充滿死亡意味的冰冷氣流。緊接著,咽喉位置隨即傳來類似被割裂的劇痛,呼吸瞬間變得凝固,大腦也隨之陷入困頓與麻木。瞳孔無法正常捕捉目標,身體也喪失最基本的平衡能力。混亂的動作,牽引著他們的身體無意識搖晃著。隨即栽倒在地,再也無法動彈。
豪華轎車已經穩穩停住。金光耀呆呆地望著橫躺在地面絨毯的兩名侍衛,思維意識完全陷入空白。
兩名擁有八星寄生士實力的軍官,脖頸左側都留有一道五厘米左右的傷痕。傷口不大,也很細密,沒有造成如同泉湧般的血液噴濺,只有一條沿著喉嚨慢慢下滑,在燈光下散發出晶瑩醬色的濃亮血流。
兩個人都沒有動彈。他們就像是死亡時間超過幾小時以的殭屍。雖然臉仍然殘留著異樣的潮紅,卻在迅速消退,也沒有神經或者肌肉收縮造成的抽搐。
“殺人,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困難。也不需要造成太多流血或者遍地碎肉的骯髒場面。只需要從關鍵部位插入,切斷中樞神經與呼吸通道,無論任何人都會立刻喪失行動能力。只要接受一些最基本的訓練,每一個個專業外科醫生都能成為最優秀的殺手。順便再告訴你一句單純意義的數量疊加,永遠不可能改變固定的實力對比。八星就是八星,答案結果,也不會像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方雨潔抓起擺在座椅的棉質軟墊,用力擦去殘留在匕首刀刃的血痕。聲音很輕,卻使金光耀切身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無窮殺機。麻木和恐懼感瞬間就充斥他的全身,無法動彈,只能呆坐在那裡身體四肢敞開的半躺狀態,眼睜睜看著方雨潔有條不紊收起匕首,用幽雅無比的動作推開車門,離開車廂。
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金光耀卻對自己目前現狀,再也沒有幾秒鐘前那種自得與信心。
這裡,距離目的地至少還有五公里。車隊不應該現在停下。而那些原本佈置在附近,隨同武裝卡車一起行動的狙擊手,也沒有按照預訂計劃開槍射擊。非常安靜,沒有嘈雜的人聲,甚至就連昆蟲的鳴叫也聽不見。只有寒冷徹骨的風從樹林空刮過,帶起一陣比鬼叫還要難聽刺耳的狂暴呼嘯。
一支全副武裝的五人小隊,從距離最近的一輛裝甲車跳下,朝著車門敞開的“紅旗”大步走了過來。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