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卻沒有如同林翔預料中那般瘋狂爆發,只是用沒有絲毫商量可能的冷硬口氣說:“你,還有十八分鐘。”
“你想殺了我?”
林翔仍在微笑。
“你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榮光慢慢玩弄著手裡的杯子,卻沒有想要把酒喝下去的意思:“上只骯髒卑賤的螞蟻死了,就不會四處傳播疾病,不會帶來煩惱與混亂。”
“但是不管怎麼樣”你已經是我的基因攜帶者。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否認。”
林翔的聲音很平淡,卻有種說不出的威嚴。
“不!我拒絕,拒絕承認這種該死的基因”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榮光心底深處最不願意被提及,也是如同久愈未治,永遠不可能複合的傷疤又被再次掀開,徹底釋放出被意識所壓抑的憤怒和瘋狂。他咆哮著用力握緊杯子“啪”的一聲,厚達五、六毫米的闊口玻璃杯被硬生生捏爆。四散流淌的液體,散裂開分朝四面飛躥的鋒利碎片”瞬間鋪滿整個辦公桌。
“你的基因,根本沒有給我帶來任何快樂”
榮光在咆哮,聲音裡卻充滿難以自拔的痛苦:“我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沒有〖自〗由。我只是作為戰略威懾力量存在,既不可能上前線殺敵”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你永遠不可能知道這種感受,永遠有一個肉眼看不見的無形框架在束縛著自己。那就是一個籠子。別人看你高高在上,你卻羨慕著螞蟻能夠在自己腳下來來往往,〖自〗由自在。”
這番話實在很奇怪。尤其是從榮光口中說出,就更令人難以理解。
就連林翔也無法繼續保持一貫的平靜與從容,他的臉上漸漸顯lù出頗為困huò的訝然,思索片刻”說:實可以離開,或者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寄生將,應該是目前人類進化鏈的最高階存在。”
“那只是你的理解。或者應該說,你根本不明白實際情況,正在做夢一”
榮光不屑一顧地重重衝著地上吐了。唾沫”然後譏諷地冷笑道:“你以為骷髏騎士團為什麼遲遲不對我們發動進攻?他們真是如同宣傳資料上所說的那樣不堪一擊?戰爭,很大程度上需要平衡。當然,誰也沒有說過,進攻與防守僅僅只限制在寄生士階段。然而,這種默契已經形成”任何過於jī烈的動作,都有可能打破常規。在時間與穩定的最根本前提面前,任何人都沒有選擇權。”
林翔沒有繼續追問”清澈如水的目光落在榮光身上,仔細掃視著這位帶有自己生命基因的強大創造個體。大腦與病毒之間的爭執”又在身〖體〗內部jī烈展開。尤其是病毒,正在聲嘶力竭拼命嘶吼,叫囂著想要猛撲上去,從榮光身上撕下一塊鮮肉,嚼爛,吞嚥。
“我們其實可以好好談談。”
良久,林翔終於重重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杯子,收起眼睛裡的冰冷和敵意,誠懇認真地說。
這句話實在太過突然,即便是榮光自己,也從未想過居然會從林翔口中說出。他驚愕地看著對面,漸漸地,非常古怪地笑了起來。其中,充滿了明顯可見的森冷寒意。
“談什麼?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共通點,也不存在可能用作勾通的話題。”
他毫不客氣地tǐng直身子,從林翔手邊抓過酒瓶,仰脖灌了一大口。將半空的瓶子重重按在桌面上,噴吐著刺鼻的酒氣,臉上滿是被酒精刺jī下產生的烈紅,以及來自身〖體〗內部無法遏制的憤怒“嘿嘿嘿”地獰笑道:“我知道你的弱點。也知道你必須吃了我才有可能再次進化。你以為這可能嗎?”
強烈的生物氣場,將林翔死死壓制住。他沒有繼續對話,而是冷靜地注視著榮光面部表情變化,以及身體四肢的動作。雖然不明鼻剛剛那句話為什麼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刺jī效果,但是他很清楚一榮光已經被徹底jī怒,隨時可能發起攻擊。
如同為了證明他的想法完全正確“咣噹”一聲,整個辦公桌突然被榮光一拳砸得粉碎。伴隨著四散飛開的灰塵與木屑被墨綠sè軍大衣包裹的魁梧身軀也猛撲過來。沒有掩飾動作。也沒有言語上的恐嚇與威脅,直截了當一拳,帶著劃破空氣的刺耳音爆,迅猛無比重重砸向林翔左邊面頰。後者同樣以不弱於攻勢的速度仰面倒翻”卻仍舊不能徹底改變雙方過於懸殊的實力比較。一拳落下,林翔口中發出劇痛悶哼的同時,被砸中的肩膀也傳來骨粉碎的聲音。
“規定的時間已經超過死吧!”
榮光雙眼眼皮跳了跳,臉上肌肉更是一陣顫抖”咧開的嘴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