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的咆哮,聽起來就像是天空中滾滾而過的炸雷。他從後腰皮套裡摸出一枝口徑粗大的改裝手槍,威嚇地撥弄著“嘩嘩”作響的金屬轉輪,朝林翔嘲弄地笑了笑:“當然,不想吃也沒關係。這些菜看上去味道應該不錯,我可以幫助你稍微做些餐前的開胃運動。”
“等一下,別這麼無禮————”
一直保持沉默的克萊斯特出聲制止正要從座位上站起的警衛隊長,他抬起頭,凌厲的目光在林翔身上來回打轉,彷彿要一直穿透身體,看到內心。過了近五分鐘,才收回目光,淡淡地笑了笑:“身為曾經的城主,相信你應該明白“防患於未然”這個道理。斯圖爾特和墨菲的舉動雖然粗魯了一點兒,但他們是為我好,同樣也是為了你們著想。。。。。。呵呵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不是我的敵人,也不想與我作對。謹慎和小心,是我最大的毛病,希望你們能夠滿足我小小的特殊嗜好。既然各位如此熱忱,特意準備瞭如此豐盛的一頓晚宴,那麼你也應該把所有事情全部處理乾淨。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因為吃下這些東西當場倒地斃命,也不希望你們餓著肚子走出這間大廳。所以,你們應該贊同斯圖爾特說的話,把盤子裡的食物當作正餐前的開胃菜,一點兒不剩,全部吃完————”
說最後這幾個字的時候,克萊斯特臉上仍然帶著微笑,語氣卻森冷堅硬,充滿令人不寒而隸的冰冷。
林翔臉色一片鐵青,他死死地盯著克萊斯特。片刻,目光又順序掃過分列兩邊的斯圖爾特和墨菲。無論在任何人臉上,他都找不到憐憫或者溫和友善的成份。三雙不同顏色眼眸中釋放出來的目光,不約而同充滿殘忍、輕蔑、傲慢和敵意。
強行忍耐下內心深處想要把克萊斯特那顆醜陋腦袋打碎的衝動,林翔慢慢舉起叉子,從盤子叉起一塊被割得支離破碎的烤肉,緩緩舉至緊緊閉合的唇邊,默默凝視了好幾分鐘,才猛然張開嘴,把叉子上的肉塊以最快速度塞進,帶著毫不掩飾的屈辱和憤怒,連吞帶咽大口咀嚼。
有了第一個帶動者,其餘的人也開始拿起刀叉,慢慢吃起面前那份被強行安排給自己的食物。那些本該鮮美多汁的肉塊吃在嘴裡卻沒有什麼滋味兒,彷彿是在嚼著乾癟淡寡的蠟,難以下嚥,卻不得不吃。
沒有人說話,大廳裡迴盪著刀叉碰撞餐盤的“叮噹”脆響,還有從眾人口中傳出的機械咀嚼聲。
克萊斯特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老奸巨猾的目光仔細分辨一張張陌生面孔上所有可能引起注意的細節。
墨菲獰笑著玩弄著手裡的槍,不時把槍舉高,透明瞄準孔,把一顆顆腦袋納入其中。
斯圖爾特則認真注視每一個人的動作,眼角餘光同時朝腕上手錶輕瞟,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直到所有人面前的盤子被徹底清空,手錶分針整整走過二十個刻度,這才點了點頭,站起身,從林翔手邊拿起已經喝過一半的白蘭地,走近克萊斯特身旁,俯低身體,用最尊敬的口氣說:“閣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您願意,現在就可以開始進餐。”
克萊斯特微笑著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第一次聚會就發生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對此,我感到非常抱歉。呵呵希望各位能夠理解。當然,如果我們之間更加熟悉,這些事情也將不再發生。正如同古代賢者所說的那樣————一切,都需要時間。”
林翔咬了咬牙,努力控制住內心的憤怒,以儘可能平淡的語氣說:“閣下,我承認您說的很對。可是這樣做,似乎顯得有些多餘。您完全可以用測試儀器進行代替。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可以提供相關裝置對剩下的酒進行檢測。”
“那不可能————”
斯圖爾特斷然否決,他指了指陳列在桌面上其它尚未開封的酒,看著林翔,目光象是凝止不動的冰:“喝完這一瓶,繼續重複剛才的過程。每瓶酒都是這樣,你們先喝一半,接下來才輪到我們。”
“為什麼?”
林翔驚愕地攤開雙頭,用力搖了搖頭:“這,這完全沒有必要。檢測儀器完全可以。。。。。。”
“你說的沒錯。嘿嘿嘿嘿不過。。。。。。我不相信那玩意兒————”
克萊斯特咧開嘴,露出森森白牙,忽然獰笑起來:“年輕人,你不是寄生士,自然不會明白我們擁有什麼樣的身體特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受到輻射的影響,那些從舊時代遺留下來的檢測方法,不可能對每一種毒素都能產生效果。利用人體進行檢測,可以徹底避免出現遺漏。知道我為什麼沒有要求更多的人進行測試嗎?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