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尋找被怒火驅趕的冷靜。
銳利的刀尖筆直指向林翔眉心,在距離雙眼中間那點凹陷僅剩五厘米的地方,再一次被林翔凝成的晶瑩冰層硬生生地阻攔下來。它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三角形刃尖在堅硬的冰面上剜出一道微創,幾條細微裂痕以此為核心,分朝四面八方迅速延伸。僅僅只是兩秒鐘不到的時間,冰層受創直徑已經超過六十公分,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夾在兩人中間,勉強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林翔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
“嘭————”
巨大的拳頭從右邊準確命中蘭德沃克左腹,伴隨著轟然碎開的冰層,醫生雙眼急劇凸伸,慘叫著仰面朝後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堅硬的石牆上,他削瘦蒼白的臉龐上迅速湧上一片鮮豔的潮紅,猛然噴出一口血霧。
“他擁有不亞於我的速度,力量卻仍然徘徊在介於二至三星寄生士的階段,即便是在戰鬥力爆發的狀態下,最高不會超過四星。從他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任何進化或者強化氣息,難道。。。。。。他和我一樣,都屬於沒有氣息外放的特殊體質?”
評價對手同時,疑惑也從林翔腦海裡一閃而過。他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想————雖然不知道蘭德沃克為什麼如此仇恨寄生士,但是從他所說的字裡行間分析,這應該是一個極其冷傲的人。他絕對不會使用病毒寄生的方法對自己進行改造。那麼,這種堪比寄生士的強大力量,又是從何而來?
蘭德沃克癱坐地上,曲起右腿,背靠牆壁,勉強保持半坐半靠的姿勢。一縷鮮紅血絲從微張的唇角慢慢溢位,眼眸深處釋放出的憤怒已經消退大半,目光裡卻仍然保持著絲毫不減的仇恨。
林翔慢慢走了過來,神情平靜地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伸手從胸前撕下繡在戰鬥服上的黑色骷髏標誌,放在掌心,平平遞了過去,說:“我沒有欺騙你。我的確不姓洛克菲勒,與骷髏騎士團也沒有半點關係。事實上,我比你更想殺光那些手上戴有骷髏戒指的傢伙。他們。。。。。。毀了我的一切。”
蘭德沃克碧色的眼眸中散發出奇異的光,他死死盯著林翔,彷彿要從這張漂亮得比女人還要過分的臉上,找出自己迫切需要的某種蛛絲馬跡。結果卻令他很失望,那雙清澈如水,單純只用黑白兩種顏色構成的眼睛裡,只存在令人心悸的平靜。
蘭德沃克舔了舔嘴角,臉上慢慢恢復一貫的安靜與從容。他啐了一口被血水摻雜,滋味兒鹹腥的唾液,冷冷地說:“我不相信。”
林翔笑了笑,彎下腰,在對方警惕敵視的目光中,背靠牆壁貼著蘭德沃克坐了下來。伸手從後腰掛包裡摸出一隻銀質扁酒壺,旋開壺蓋,仰脖灌了一口,一邊用手背擦著嘴,一邊把酒壺順手遞過。
蘭德沃克皺著眉,表情有些奇怪地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接過酒壺,端至眼前默默凝視了幾分鐘,慢慢湊近嘴邊,抿了一口。
很烈,是用玉米釀造的純酒。
他不是傻瓜。林翔的戰鬥力明顯高於自己,若想痛下殺手,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在酒裡下毒,沒有那個必要,也不符合他的身份與實力。
“我和你一樣,也是來自那個已經沒毀滅的世界。我所知道的情況,可能並不比你多多少。至於病毒和寄生士,純粹只是在偶然情況下的突發性變異所導致。洛克菲勒不會關注到我這種小人物,我對他們也沒有什麼興趣。至於這身帶有骷髏標誌的戰鬥服,還有塗刷在城市外部的相關圖案,那只是作為一種對外界的勢力威懾。你應該明白,想要在這個混亂的廢土世界存活,就必需依附於某些勢力龐大的機構。”
蘭德沃克的神色看起來很安詳,雙眼微閉,似乎是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至於林翔所說的這些,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在那個世界,我愛過一個女孩。”
林翔從口袋裡摸出香菸,抽出一支點燃,慢慢地吸著:“她也許同樣愛我,也許僅僅只是出於好感,如果沒有發生戰爭,沒有那些該死的病毒,我和她之間很可能會延續另外一個故事。我很想聽她親口說出“愛我”或者拒絕之類的字眼,但是我再也沒有機會,再也不可能回到那個過去的時代。我們所有人都是如此,你,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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