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忽覺得,面前的方姨娘身上似乎有某種東西變了。
“你聽著,”知聆望著她,慢慢地說,“我問你什麼,你就直接說什麼,不用掩飾,不用迴避,不用轉開話題,我不想跟人虛與委蛇,就算是假話再好聽,不過是浪費時候。你再跟我說一次,逸哥兒是誰?”
其實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可就是無法相信,總要親耳聽一個明白才好,總要親耳聽到,才能明明白白確認。
胭脂緊張起來,眼神閃爍。纓兒繃不住,一下子跪在地上:“是我的不是!姨娘要罰就罰我……”
胭脂看了她一眼,知聆卻並不轉開視線,只看著胭脂,胭脂轉回頭來重看向知聆,沉默了會兒,終於又垂眉下去,輕聲說道:“姨娘這麼正經問了,那婢子說就是了,姨娘這幾天神不守舍,總是恍恍惚惚的,上回我提及逸哥兒,姨娘反問我‘逸哥兒是誰’,我只當姨娘是不樂意提起他,才百般迴避不肯再說的,生怕姨娘聽了不喜。如今竟是我自作聰明錯會了意思。”她頓了頓,又說,“姨娘難道不記得了麼?逸哥兒已經兩歲了,姨娘生下他之後,連奶也不肯給一口吃就叫人抱走了,難道也真的忘了他是姨娘自個兒親生的?”
知聆倒退一步,胭脂抬頭看她一眼,卻不來扶。
知聆的手壓在胸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那顆亂跳如擂鼓的心壓下,若不如此,她就立刻要竄出了胸口來。
知聆深吸一口氣:“那麼,那天晚上……”她看向纓兒。
纓兒呆了呆,才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不敢不回,當下帶著哭腔說:“至於麼?我就是心疼那麼小的孩子……”
胭脂喝道:“沒聽姨娘說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你只管囉嗦?”
纓兒頓了一下,才斂了怨憤委屈,說道:“那天晚上宮裡小姐得喜,外頭都歡天喜地地,我去給姨娘要晚飯回來,就等著爺來,爺總也不到我就在門口看,沒想到就看到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