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的夜不歸宿……每次當她夜晚夢迴或者早上醒來,床那邊常常都是空的,久而久之,就習以為常。
知聆從不叫鬧或者追問,更也不廝纏著他,男人都有事業,尤其是做到趙寧哲這份上,有點“日理萬機”的意思,知聆不想去管他,又或許是她個人的性格原因。
但有時候,他卻又像是她生命中最親密不可缺少的那個人,比如像是昨天,聽護士說,趙寧哲聞訊趕到醫院的時候臉色慘白,差點打了肇事司機,可見對她是極為上心的。
還有像是剛剛那一場歡愛,能做到那種程度,以及方才離開前的纏綿,都讓知聆覺得,自己跟趙寧哲似乎是密不可分的。
人果然是種矛盾的生物。
發夠了呆,身體逐漸有些恢復,知聆才起身下地,雙腿之間不免又有些難受,方才太過激烈,趙寧哲又不節制,先頭她躺著還好,這會兒站起來,就有東西緩緩地流出來,知聆又羞又是狼狽,趕緊跑進浴室裡。
熱水從頭到腳緩緩衝刷,知聆閉著眼睛把頭髮撩到肩後,在水流之中她忽然想:如果是這樣,會不會上天再給自己一次一會,讓她能夠……
眼睛忽然有些異樣,有什麼滲出來,心也跟著揪痛。知聆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回想那件事。
從浴室出來後,擦乾了頭髮,想著去清理沙發,無意中卻望見手機隱隱發光,知聆念著大概是趙寧哲有什麼聯絡,誰知拿起來檢視,卻見是一串陌生的數字,剛要放下,手機卻又響起來,依舊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知聆猶豫了會兒,終於按下接聽鍵。裡面有人沉默片刻:“方知聆?”
聲音有些陌生,然而知聆卻也聽出來了:“你是……”
“聶文鴛。”那人乾淨利落地回答,隔著電話似乎也能聽到她有些冷的聲音,“聽說你請假了,我有點事想要跟你當面談談,可以嗎?”
知聆皺起了眉:“是什麼事,電話裡說不行嗎?”
“我想當面談。”聶文鴛回答,“或者你說一個地點,我過去。”
知聆想了想:“那好,就淮山路公園對面的小茶座吧。”
知聆略微收拾了一下,套了件白色的真絲長衫,拎了手包出門。茶座距離別墅只有三里不到,計程車一會兒便停了,知聆推開那扇木頭玻璃門,頭頂的風鈴清脆地響了一聲。
店裡客人不多,大概只有三四個,零零散散地分桌而坐,有的在看書,有的對著筆記本敲打,有的望著一盞茶出神……十分安靜。
知聆等了五分鐘,就看到一輛拉風的mini出現在街頭,大概就是同事甲乙丙丁的八卦是有憑有據的,估計就是段深竹送給女友的。
知聆瞧見那輛車在茶座門口停下,車門開啟,聶文鴛探身出來。
平心而論,聶文鴛生得很漂亮,據知聆所知,她比自己要小上三四歲,知聆已經二十九歲,聶文鴛總也有二十五六,但她擅長打扮,長相甜美,因此看來要更小上一點似的,而且身材也頗佳,加上通身名牌,十分得體,冷眼一看,給人一種出身很不錯的感覺。
聶文鴛打量了一下,就看到靠窗坐著的知聆,當下目不斜視地走過來,她還戴著一副茶色墨鏡,進了茶座後四處一掃,見沒多少客人,才慢慢地摘下墨鏡來。
聶文鴛坐了,故作平靜:“這個地方不錯,挺清淨的。”
知聆無聲一笑:“你找我有什麼事?”
聶文鴛把墨鏡放在桌上,抬眼看她:“這兒也沒有別人,說話也就不用那麼避忌,方姐,你該猜到我為什麼找你了吧?”
知聆眨了眨眼,淡淡說道:“是你找我,自然得由你說,我猜又有什麼用。”
聶文鴛皺眉,沉默片刻,終於說:“好,那麼我就開門見山了……方姐,你有沒有把去年車禍的那件事給別人說?”
問到那句的時候,她越發壓低了聲音,雙眼卻一眨不眨地看著知聆。
知聆抬眸:“你問這個幹什麼?”
聶文鴛臉上露出焦急之色,轉頭看向窗外,隔了會兒才又回過頭來:“你告訴別人了?”
知聆問:“那天在餐廳裡,也就是為了這件事?”
聶文鴛一怔,然後卻一笑:“原來方姐是生我的氣了,那好,我向你道歉,那天我是太沖動了,方姐你別介意啊。”
知聆淡淡一笑。聶文鴛又道:“那件事……對我挺重要的,所以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方姐,你應該不是那種背地說人閒話的人哦?”
知聆抬眸,聶文鴛發現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