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那個圖再給我看一遍,沒看清。”
B答應了聲,舉起手中大屏手機:“這快遞的人還挺好的,不是他們見義勇為,小孩兒就摔死了,從三樓掉下來呢!這幾個人一起上去接,嘖嘖,真了不起,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A又驚險又感動地看著那手機螢幕:“可不是嗎。也幸虧是人多,接的準一些,不然接偏了的話,也是救不了這孩子的命的。”
段深竹聽著兩人議論,不知為什麼略有些心驚肉跳,他人生得高,此刻微微垂眸,轉動目光,看向那女孩子的手機上,卻見果真是個動圖,是幾個男人齊齊地往天空伸手,接住了一個很小的孩子,想必是這孩子不慎從樓上掉下來,被這幾個人接住了。
A跟B又繼續議論紛紛,說接孩子的男人有傷了手臂的,又說得虧是樓層不算太高,再高一些,砸死人也是有的,那救人的可就“捨己為人”了,說著說著,又轉向譴責家長照顧失當……
段深竹始終不聲不響,AB說的興起,等三樓到了,雙雙出外,於是話題又肆無忌憚地轉為電梯裡的小哥的確是其帥無比,只可惜太冷酷了……真遺憾……之類。
電梯門關上,電梯上升,微微有些暈眩,電梯裡的光暗淡,段深竹的臉色也有些暗,他後退一步,身子貼在壁上:見義勇為,捨己為人,從高處跌下,折了手臂……有幾個詞在腦中轉來轉去,像是串起了光影之中被遺忘的一段,模模糊糊,若隱若現,呼之欲出。
段深竹暗懷心事出了電梯後,手機又響,他摸出手機,看到有一條簡訊幾個未接來電,都是曲穩的,他想了想就沒有理會。
順利找到知聆的病房,進門之後,跟趙寧哲照面,吃了一驚,原來才幾日不見,趙總已經見了憔悴,通身那原本迫人的光華也斂了許多。趙寧哲見他來了,並不吃驚,也不做聲,只是走出了病房。
段深竹有些意外他居然不在場,自己上前去,見知聆依舊躺在床上,面容恬淡,如睡著了一般,除了臉色有些蒼白。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抬起手來,手指頭遲疑了會兒,才緩緩地探向她臉頰上,手指下的臉頰是溫熱的,這讓段深竹鬆了口氣。
他的目光往下,掠過她的手臂,一側的衣袖略微挽起,段深竹凝視那燙傷之處,目光停留片刻。
旁邊的護士說道:“方太太剛送來的時候,身上的確沒什麼傷的,就是腿上最近……”
段深竹暗中握了握手,像是要給自己一些力量,將知聆的褲管挽起,見膝蓋上果真是一小團淡淡地烏青,護士低聲又說:“這絕對不是我們照顧不當留下的,別說我們本就細心,就說趙先生每天都守著,我們也不敢粗心怠慢,又怎麼會……”
段深竹不去聽這些,盯著她的腿看了會兒,便又小心地放下褲管,護士本正說話,一來是為了說明並非是他們的責任,二來,卻是有心想找藉口跟段深竹多說幾句話而已,沒想到對方並不應聲,護士看著他動作,只覺得他的手勢跟眼神都極溫柔,卻有點像是先前那位趙總看著病者的時候……
段深竹出門的時候,趙寧哲正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見他出來,就抬頭看一眼。段深竹想了想,問:“到底是查不出為什麼嗎?”
趙寧哲淡淡:“國內能請來的都來過了,說什麼的都有,就是說不出解決法子。”
段深竹躊躇:“我認識幾個國外的名醫,要不要請了來也看一看?”
趙寧哲意外地看他一眼:“若是可以,多看一看也是無妨,只不過我覺得,估計看也是白看……”
段深竹從向來意氣風發的趙總臉上看出幾分無可奈何的頹廢神色:“為什麼?”
趙寧哲抬頭,欲言又止。
段深竹卻誤解了他的意思,不由冷笑:“趙總,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你要放棄方小姐了?”
趙寧哲吃了一驚,對上段深竹的眼睛,忍不住脫口罵道:“你他媽……”幸好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一句國罵並未罵完整,趙總咬牙:“段總,你總是習慣把人想得這麼醜惡嗎?”
段深竹看到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錯的,稍微放心,聽到最後這句,卻哼了聲:“先前我的確是想象不出來的……”
趙寧哲聰明過人,知道段深竹是在說那豔~照的事,那個對他不利,他便避開那則,只道:“知聆是我的妻子,我現在跟你說明白,我絕對不會放棄她,就算她永遠都這樣,她也永遠都是我的……段總,你就不用費心想什麼其他了。”
“我會想什麼其他?”段深竹有些生氣,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