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官服,似乎是吏部小官。手裡捧著一些官家的物什。
“這是吏部文書,還有剛賜下的官印、官服。陸博士已經成為國子監博子,今日特來頒旨。只是,歐陽大人,這開堂審案怎麼審起國子監官員來了?”
歐陽春自從接到師爺密語,說長公主派人來打了招呼要放陸雲,他就沒打算治陸雲之罪。只是,一邊是長公主,另一邊是樊黨勢力,他心中就算已有決斷,也得先做做樣子,裝著為難的模樣,如此才能兩不得罪,明哲保身。
不過,既然這個小老頭帶著吏部的加官文書而來,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做。
暗中看了一眼費大人,只見他眉頭緊鎖,臉上亦有驚詫之態。心中不由暗笑。
“歐陽祭酒說笑了,本官哪裡是審陸博士?只是這位費大人要狀告陸博士,本官例行公事,依理詢問而已。談不上審問,您瞧,陸博士既沒挨跪,也沒挨刑的……”
一句話,就把矛盾全部指向了了費子安!頓時把自己摘除得乾乾淨淨。
費大人臉色鐵青。
一轉眼功夫,眼看竟然翻盤了?!
他實在不明白這戲法是怎麼變的。一個平民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官身?!
今天想要討到便宜是不可能的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鹽課司大使,正八品。比被他狀告之人還低了一個品階。
氣憤啊!這吏部也真是胡鬧!
“費大人?你所任何職?”劉徽板著臉道。
費大人拱拱手:“鹽課司大使費子安。”
劉徽一聽,頓時冷哼道:“我不管你是什麼官,也不管你所參何事。敢在陛下冊封官員之日,就參一本,還弄到對簿公堂的,你算第一人。老夫想問的是,你是現在就走,還是要留下繼續落陛下的臉面?!”
費子安頓時臉色陡變,冷汗從額頭一下冒了出來。
陛下准奏要冊封的官員,立刻就被他以可大可小的罪由鬧上公堂,這時機不對啊,是**裸打陛下的臉……
天家臉面哪裡是他能落的?!
他頓時噗通一聲跪下來道:“小臣不敢,小臣失禮了。”
朝皇宮方向虛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嘴硬道:“陸大人所犯之罪,本官改日自會上摺子彈劾,告辭!”
說著轉身要走。
“嘿嘿!”陸雲一聲邪笑,趁他轉身之際,一腳狠狠爆他菊花。
“哎喲!”一聲,他一個狗撲食趴在地上,十分狼狽。
他哪裡受過如此“禮遇”?滿臉潮紅地翻過身來,怒視陸雲。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竟然敢私綁本官,本官亦會上摺子討公道。還有啊,什麼罪不罪,你自己心知肚明,想要本官的方子就給本官扣屎盆子,這事要傳出去,你的臉面要丟盡了。”
陸雲一口一個本官,說得很歡。有一種翻身做主,心花怒放的感覺。
費大人眼裡閃過一絲怨恨和不安,灰溜溜跑了。
沒有了苦主,鬧劇結束,府尹歐陽春撤了刑堂,請兩人入內奉茶壓驚。
陸雲真是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兇險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就好似走馬觀花在鋼絲繩上走了一圈回來,心有餘悸。
不過,看到屬於自己的官印和官服,他鬱悶的情緒一掃而空。
這是因禍得福嗎?
……
翌日。
陸雲去了一趟圖府。把食為奴所有閒雜瑣事教給了圖管家。
如今他已是官身,是不能再出面打理生意了。
在這個時代,行商賈之事會丟了官體,有損顏面。
雖是如此,但是陸雲並不介意做個動動嘴皮子的“幕後黑手。”
食為奴酒樓要想長久健康的發展,沒有自己出主意,誰都玩不轉。
譬如食為奴的宴席套餐,在他的精心策劃下,終於火熱推出,包廂日日爆滿。酒樓生意漸漸進入了穩定期。
數兒的圖紙在陸雲的幾次大修之後,終於能用。陸家酒樓也火熱的開工裝修。
陸雲勒令陸寧兒停了粉攤。跟著羅數兒一起做裝修、訂做鐵鍋、訂購陶碗餐具、訂做招牌、桌椅,還有招聘員工等等一大堆的瑣事兒。
陸雲成了只用嘴巴辦事的閒人。
不過,他這個閒人還得隔三差五的去國子監應差。
陸雲之前頓悟,要做一隻煽動翅膀的蝴蝶,徹底擾亂這個世界的程序。第一步,就得從做好國子監官員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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