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在海在上面找到一把手槍,看樣子是袁喜樂的。
“找找出路!”王四川立即道。我們在房裡找起來,這裡有袁喜樂的東西,她就從這裡進的,可是找了半天,我們就絕望地發現,這個房間是全密封的,就連通風口都沒有。
“邪了門了! ”王四川往床上一坐,看著袁喜樂就道,“你他娘帶我們到這裡來幹嗎?”
表喜卻沒有那麼害怕了,她爬到床上,縮到了角落裡,看著一邊發起了呆。
滿懷希望落空,我有些憤怒,嘆了幾口氣,也想休息一下,馬在海就叫道:“哎,有東西吃!”
我轉頭看到了馬在海在翻那幾只軍包,從裡面拿出幾隻罐頭丟給我。
我一看,我們也有一樣的,不過沒這麼多,看來袁喜樂的伙食標準比我們好多了。
不提不覺得,提起來我還真覺得餓了,幾個人就開了罐頭,王四川解開袁喜樂的繩子,也給她開了一罐,放在她面前,可她並沒有吃。
我吃著吃著,看到一邊的水下,沉著一些什麼東西,伸手去撿,立刻發現那些都是吃剩的罐頭皮,等我一個個拿起來再數,竟然有十幾個個。
“你幹嗎?”王四川不解地問。
“你看有這麼多罐頭,看來她在這裡待了很久。”我道, “這裡應該是她的避難所,她還真躲在這裡。”
繼續尋找,從汙水下,我撈起了起碼三十隻罐頭,堆成一小山,以工程兵大隊的裝置,一個人最多帶五隻罐頭(罐頭比壓縮糧重得多,帶太多非常吃力),這裡這麼多,起碼有七個人的份。
看來躲在這裡的不止她一個人,其他人也不知道是誰。
這就讓我有點奇怪,這是一個潮溼、骯髒散發著難聞氣味的房間,整個房間都積滿了汙水,如果需要找躲的地方,外面很多房間也可以,為什麼要選擇這裡?
我想起袁喜樂消失時的情形,現在能確定她一定是在黑暗裡用什麼手段逃離了,然後她跑回了這裡,躲到了這個房間裡,顯然她認為這裡才是安全的地方。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袁喜樂比我們都瞭解這裡,她認為這裡安全一定有理由,這倒讓我放鬆下來。
這裡有張雙層大床,床腳泡在水裡已經爛了,所以很不平穩,這裡潮溼的氣味倒不是無法忍受,但現在顯然不是休息的時候,我們快速吃完東西,抽起煙,強打精神打算立即繼續行動。
現在敵特肯定已經發現我們逃走了,我們沒法估計他下一步的舉動,接下來就看誰的腦門亮了。馬在海從袁喜樂包裡又翻出了一些吃的塞到我們自己的包裡,之後就拉起袁喜樂讓她走。
結果這一次袁喜樂完全不配合,一下縮回角落裡。
王四川伸手進去,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她抓了起來,她開始拼命掙扎,大聲尖叫,王四川被她抓了幾下,只得鬆手,她一下又縮了回去,開始發抖。
王四川痛得直咧嘴,看了看手上的抓痕,就有點惱意,想硬把她拉出來,我頓時覺得不妥,攔住他,示意我來。
說著我儘量以友好的表情靠近床角里的袁喜樂,輕聲說:“袁工,現在我們要帶你出去,我們是自己人,你不用害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袁喜樂看著我,表情仍舊驚恐,沒有一點變化,隨著我的靠近,她抖得更加厲害,表情扭曲得讓我心驚。
“別怕,別怕。”我想起在伊犁的那幾年學會的輔導方法,動作特別慢地捱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在這裡折騰了那麼久,她身上的味道也不會好聞到哪裡去,但是我抓住她的手,那種女性面板的細膩柔潤,讓我心中一顫。在地質隊長年的深山老林生活裡,女人非常少,別說戀愛牽手,就是見到異性的機會都非常少。我的心跳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好在我背對著王四川他們, 他們沒有發現我的變化,我鎮定了一下,摒除了一些雜念,才把她拉起來。
可能是因為我的語氣,她真的平緩了下來,呼吸漸漸正常了,愣愣地看著我,我看著她,點頭對她道:“相信我。”
終於我發現她的肩膀放鬆了下來,我拉她下床,就對王四川使了個眼色。
王四川和馬在海背起裝備,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靜靜地走向房間外的走廊。
袁喜樂沒有反抗,但我還是不敢大意,走到房間門口,我感到她的手明顯哆嗦了一下。
我拉緊她的手臂,鼓勵她,可就在這時,本來漆黑一片的走廊裡,有燈光忽然閃了一下,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