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客氣話,什麼別忙活了,簡單點就行什麼的。
鍾建堂卻在聽見自己夫人說到‘你爹’這倆字眼兒時,微微的皺一皺眉頭。七個兒子,都稱呼他父親,夫人卻對這丫頭,用爹的字眼兒。哎,夫人啊,你對這丫頭真的是用盡苦心啊。
他如何會不懂夫人的用意。尋常百姓家,對稱父親為爹的。夫人這樣,其實就是想讓小米感到親切些。
對於終於查清楚,終於確定,眼前的這個丫頭就是自己丟失多年的親骨肉時,黃氏只有激動與開心。而他呢,卻還有些別的感受。他所考慮的問題就比黃氏多很多。
自己查了多年半點線索沒有,可是如今呢,女兒忽然的就到了跟前。她的出現還不是因為知曉自己的身世,千里迢迢的到京城來尋親。
卻跟在了軒王的身邊。軒王是勤書王的兄弟。卻也是他潛在的對手。
怎麼會這麼巧,偏偏是軒王遇到了這丫頭,還把她帶進京城,留在了身邊呢?早就聽說。軒王對這丫頭不是一般的好。這其中難道沒有什麼事兒麼?
真的是巧遇?還是別人的刻意安排。又或許是軒王他知曉了這丫頭的來歷?
因為想的多,所以,鍾建堂沒辦法像妻子那樣。簡單的以一個做父親的身份面對這個女兒。
黃氏裡去後,書房裡的氣氛立馬就顯得有些僵。鍾建堂坐在書案後,盯著面前的丫頭看,一把年紀,為官多年的他,竟然不確定還怎麼開口了。
“小米見過尚書大人。”小米被盯的也是很不自在,見他遲遲不言語,乾脆主動開口打招呼。
尚書大人?鍾建堂眉頭不由之主的又皺了皺。旋即,他也就釋然了,都還沒有正式認親,她不喊自己大人,又該怎麼稱呼呢?不過,這丫頭膽子的確是大的,面對這自己,一點懼意都沒有。
看樣子,是在軒王那裡鍛煉出來的,再不然麼,就是跟夫人走的親近,所以,連帶著不怕自己了!
“無需多禮,坐吧。”鍾建堂努力的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嚴肅,對小米說完,招呼外面的人給小米看茶。
小米往四周看了看,選了側對著書案的一把椅子坐下。自己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跟一個老尚書面對面坐?那太壓抑了,還怎麼談話呢。
“事情的原委,想必你都已經知曉了吧?”鍾建堂沒辦法說,你娘都告訴了你了吧。
小米點點頭;“知曉了,可是,不是家中人親口告訴我,小米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是真的。小米也正想著,是不是該回去一趟自己問問清楚呢。”
這的確是小米的真實想法,雖然心裡也知道,這樣的事,應該不會有假。可是,到目前為止,都是從這邊知道的,所以,她心裡還不是很確定。
對於小米的回應,鍾建堂覺得很正常。同時,他現在更加明確的感覺到,這丫頭,好淡定啊!這份淡定跟她的年齡實在是不相符啊!儘管以前,也跟見識過這丫頭的膽識,比如,在宮中那次,小七與她起衝突,她的臉上不也同樣是半點懼色都沒有。
“已經查的很清楚,羅家的人也承認了,所以,你無需再千里迢迢跑一趟。更何況,用不了多少日子,你就能見到他們了。”鍾建堂猶豫了一下,看著小米說到。
小米心中一驚;“大人的意思,是要押解他們進京麼?就不能放過他們,別追究了麼?擄走你女兒的是洛青山一個人,但是,因為你們當年對他所做的傷害,他的身心都受到了傷害,失去了孩子不說,還終身不能再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他已經含恨終身的不在人世了,這件事就不能到此為止麼?”
彷彿早就預料到小米回這樣說,鍾建堂沉起臉,搖搖頭。小米質問的語氣,讓他實在沒辦法接受。人死了所犯的錯就要一閉勾銷掉麼?那麼,這麼多年,自己心裡所受的折磨呢?
身為皇上跟前的重臣,卻連自己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都護不住,找不著,那種折磨,不是親身經歷的話,有誰能體會其中的痛楚呢?
自己不追究,原諒羅家的人?那怎麼可能呢。鍾建堂原打算著,就算不要羅家一干人的性命,那至少,也要判他們入獄監禁,讓他們為當年所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才可以。
何況,這已經是看在他們把女兒平安養大的面子了。
可是,眼前這丫頭竟然質問自己。為什麼不能放過那些人?到底不是在自個跟前養大的孩子,心自然的就偏向了那邊啊?養育之恩大,再大也要看原因啊。
那些是把還是嬰孩的她偷走的人呢,是讓她小小年紀就被迫跟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