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幾個女的又沉浸於麻雀的世界裡,沒應自己,劉遠搖搖頭,徑直向書房走去。
雖說小娘和杜三娘最近打牌的興致越來越大,但劉遠並不打算阻止她們這個興趣,很簡單,人活在世上,一直要有一些興趣和動力,生活才有意義,若不然,猶如行屍走肉,那有什麼意思,小娘和杜三娘沒有工作,也就是約束一下僕人,打點一下劉遠的起居飲食,然後就是飽食終日,無所事事,兩個大美女,讓他們拋頭露面,劉遠又不放心,生怕引來狂蜂浪蝶,紈絝惡少,要是沒點興趣和娛樂,真怕她們悶出病來。
這樣正好,聽說打麻雀還以讓人的開動腦筋的呢。
一回到書房,劉遠樂了。
崔敬正坐在劉遠那張特製逍遙椅上,一手拿著一本三國的野史,一手抱著一個瓷罐,放著那精緻的小碗不用,一邊吃一邊直接從瓷罐裡挖著那雪糕吃,不時還快樂地吹幾下口哨,那樣子,還真是挺可愛的,劉遠也不知道,這崔敬還有那麼頑皮一面。
不過那逍遙椅上下晃動,可能吃得不小心,鬍子上、衣領上都有不少白色的雪糕,看起來有點滑稽,難怪那下人說崔尚書不要人侍候,以安靜為由,把他們都趕到了書房外面呢,原來在放任自己呢。
崔敬這老小子,雖說貪財好色,又護犢,其實也有純真的一面,只不過他是清河崔氏的三老爺,又是工部尚書,所以他一直保持著溫和中帶著威嚴的面孔出現,劉遠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放任的一面。
“咳咳”看到未來女婿來了,崔敬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地乾咳二下,把懷中盛著雪糕的瓷罐放在案几上,一邊不著痕跡地用衣袖擦一下嘴角,一邊訕訕地說:“這天氣太熱,抱著舒服,呵呵,舒服。”
劉遠笑著說:“是啊,現在入夏,天氣炎熱,小婿也喜歡抱著一罐食用,又方便又涼爽,沒想到岳父大人也有這個愛好,真是巧了。”
“對,巧啊。”
對於劉遠主動替自己找臺階下,崔敬的心情好了不少,那臉色也更和善起來。
“現在你的揚威軍訓練得怎麼樣?聽說你淘汰了不少人呢。”崔敬不動聲色地問道。
“還好,雖說耽擱了一些日子,不過進展還是很順利。”
“嗯,你和那混世魔王打賭之事,整個長安都知道了。”崔敬拍拍劉遠的肩頭說:“好好幹,有什麼需要,跟老夫說一聲即可,你現在代表的是士族,那程老魔王代表的,己是皇族,上次在鬥爭中,程咬金那混世魔王明明是士族,卻採取中立之勢,實則就是偏向皇族,好好幹,抽他老臉。”
不會吧,本是一個小小的賭約,又關乎士族和皇權的紛鬥?
劉遠一時間頭都大了,好不容易勸李二把禍水東引,把蛋糕做大,用利益把士族綁上大唐的戰車,沒想到,禍水引往哪裡還沒決定,現在又要起紛爭?”
“岳父大人過慮了,其實只是一個小小的口頭賭約,並沒涉及什麼,不要把事情再弄大了,皇上也不會時時都肯讓步的,也許,程老將軍也有他的難處吧。”劉遠有心替程老魔王開解。
崔敬一臉不屑地說:“他老貨有什麼難處?有奶便是娘罷了,典型的牆頭草,不過他的眼光倒不錯,站隊也站得很對,這才位列公卿,可是是他即使位列公卿,手握實權,也只是曇花一現,哪有我們清河崔氏根深葉茂,即是現在,他們程氏,也未能擠身一流之世家士族,小遠,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們程氏的祖先沒有崔氏的的祖先那麼顯赫?人才也沒崔氏那麼多?”劉遠想了想,小聲地說。
“錯了”崔敬一臉正色地說:“上觀程氏一族,公卿有之、刺吏有之、將軍有之,與崔氏相比,其實並沒遜色多少,程氏一度衰落沉淪,說是人才凋零,倒不如說他沒有堅定自己的立場,立場不堅定,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實則鼠目寸光,只看到眼前的風光,沒有看到未來的輝煌,就會慢慢被排斥,不能讓人信服,亦無真正的盟友,爬得高,摔得也重,也有可能,一摔就翻不了身。”
“而我們清河崔氏,數百年間,也有低落之時,但天下士族,一直對我們讚譽有加、恭敬有加,推為天下士族之首,真正做到一呼百應,除了我們做事公平公正,更重要的是,我們堅定自己的原則和立場,時刻站在士族的一邊,維護士族的利益,把士族團結在身邊,把力量都集中起來,在維護士族的利益中,也藉助了士族的勢力,越坐越大,這是我清河崔氏的安身立命的根本,至於程氏一族,嘿嘿,永遠都成不了一流的世家士族,說不定,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