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一郎,你也在啊?”
一郎是誰……
我相信黑羽有著跟我一樣的疑惑,他彎起眉毛,和我對視了一眼。
我搖了搖頭,他也無奈地笑了笑。
“奶奶,我們先回病房吧。”
黑羽沒有解釋自己不是什麼一郎,他做了和我一樣的事,順著老人的話演下去。
或許是有點報復心裡作祟,我衝著黑羽挑眉,學了他之前的話:“黑羽君也是個溫柔的人。”
他會撩,我也可以!
他的表情頓了頓,大概是沒料到我會突然講這樣的話。
隨即,他彎起了嘴角,語調倒是相當自信:“我當然知道我很溫柔。”
然後,幸花奶奶笑了,樂呵呵地拍著黑羽的手背:“你們小兩口感情真好啊。”
我不是我沒有我跟他不熟。
之於幸花奶奶的胡話,我沒有說否定的話,黑羽也沒有。
大概我們兩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對於這種情況的老人,順從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幸花奶奶應該在醫院住了很久,她病房裡的東西和擺放皆是常住於此的特徵。
床頭的矮櫃上擺著張照片,照片裡是幸花奶奶和另一位老人的照片。照片裡的幸花奶奶要比現在年輕很多,看得出來是許多年前的照片。
我想,照片上的夫妻,大概就是幸花和一郎了吧。
這個一郎應該是幸花奶奶三個老公中的其中一個了。
這麼想想,幸花奶奶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不得了的帶人物。
我怕幸花奶奶又開始講故事,在將她扶回病房,讓她靠上床之後,我馬上站起準備道別。可這時我卻看見了在病床床頭的靠板上,有一個紅點在閃。
上午我還沒注意到這個,我多看了幾眼,確定了那個閃爍的紅點並不是什麼醫療裝置的指示燈。
藏在那樣的地方,總感覺是針孔攝像頭或者是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可是生活裡真的隨隨便便都能有這樣的東西嗎?又不是什麼刑偵劇片場……
我皺起了眉毛,準備靠近一些檢視。可起身之時,身邊的黑羽拉住了我。
他衝著我搖了搖頭,表情嚴肅得要命。
他也發現了這點異常嗎?
我疑惑,但也不好多過問什麼。至少在病房裡,當著幸花的奶奶的面,的確不方便開口。
“奶奶,您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黑羽擔心我多嘴,把我拉到身側後方時,很快就做了結束詞。
幸花奶奶還是笑眯眯的,連連點頭:“好,好,幸花上午已經陪我說過話了,還要工作的吧?你們趕緊去吧。”
我和黑羽沒在病房久留,他又恢復輕鬆的神情讓我非常在意。
明明對於床頭靠板後閃爍的紅色指示燈他也注意到了的,絕口不提……這不會是正常人的反應吧?
就好比我自己,我就很想再多問幾句那是什麼?
出了病房,走在廊道中,我沒能壓住心底的好奇。
我停下腳步,特地拉住了黑羽的袖子想問他關於那個紅點的問題,無意間,居然發現他的衣袖中藏著繃帶。
他的手臂也受傷了嗎?
“怎麼了?”黑羽亦停了下來。
“啊沒什麼!”我的第一反應是否定,否定了之後我又否定了一次,“啊不是不是,我有問題想問的。”
“什麼?”
“幸花的奶奶病房裡……那個指示燈是什麼,在床頭靠板欄後的那個,你知道的吧?”我反問黑羽的口吻用了一點肯定的語氣,聽起來稍稍有些失禮。但我就是篤定他多少知道些什麼,因此才把話說得硬氣。
不過,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告訴我答案。
在黑羽的臉上,我似乎看到了一絲猶疑。不過很快他就對我擺起手:“應該是醫療裝置什麼的吧,我也不清楚啦。”
這敷衍的口氣很明顯就是在跟我打太極。
其實試想回來,黑羽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他和父親的醫院本來就沒多少交集。
可我的直感告訴我,黑羽一定知道些什麼。
他之前過來接受手術,是寺井和我父親之間的關係,也好隱瞞下手術內容。在這種小醫院,和院長有關係的話很容易壓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突然覺得父親的醫院裡全是秘密了……
我盯著眼前少年的眼睛凝視了數秒,在他看似表情輕鬆的臉上,卻透著某種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