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神沒有站在我們這邊嗎?嘿嘿!我的哥門提斯,難道你未老先衰了嗎?你雄鷹般的心飛到哪裡去了!”
哥門提斯臉色煞白,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他曾在自己寫的詩裡將自己比做雄鷹……
“陛下要和唐人決戰?你認為時機已經到來了麼?”素迦冷冷地說,“是我們贏取勝利的時候了嗎?”
“是的!我的兄長!”勃特沒在王位上跳了起來,更大聲地叫喊起來,“是的!”
素迦眼前出現自己衛隊橫陳的屍體……是自己過於謹慎還是失去了銳氣?自己的擔心果真多餘嗎?
“是的,我們的軍神難道就不能像以前一樣給我們一個驚喜的勝利嗎?”勃特沒緊盯著素迦,“你能給予我們嗎?我英雄的兄長?”
你有個好兒子,你想讓他成為超過我的人。甚至代替我,作為父親,你無可非議,證明你是個好父親。可惜,你卻不是個好君主。你知道嗎,這次的對手不是那些烏滸河流域愚昧的烏合之眾,而是威震天下的大唐軍隊,一支也許這世間最精銳,最訓練有素的戰士,一群兇悍善戰的野狼!而帶領他們的又是一頭最狡猾,最殘忍的雄獅!擊敗他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敢和士氣,更需要智謀和堅韌!如果那些空談政事的學者們是胡說八道,那你,一個君主,一個為萬千子民負責的君主,必須明白,要想戰勝他們,一定要看到絕佳的時機,有絕對的把握。因為朅師經不起這場戰敗,戰敗就意味著亡國……你懂嗎?我的王,我親愛的弟弟!你不懂,我再怎麼說你也不懂……
勃特沒滿意的看著素迦的光芒在他的王位面前暗淡了下去,臉上重新出現了寬厚親情的笑容,“啊,偉大的朅師戰士,朅師軍隊的最高統帥,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和子民們失望!”
素迦苦笑了一下,恭敬地彎下腰:“當然,我的王,你的願望對我來說就是命令!”
意氣風發的蘇西斯看了看負手而立的父親,感慨著他不怒而威的王者風範,又轉眼看看委頓的叔叔,心裡頭一次用平視的眼光看待這位一直栽培自己的恩人,朅師高不可攀軍神。也許,他想,叔叔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遙不可及……
而同樣陰鬱的哥門提斯,則抿緊嘴唇將手搭上了劍柄。
雄鷹的心……
暴風雪要來臨了,走出宮門的素迦抬頭望望天,沒有昨天那樣皎潔的月亮和透黑的夜空,一股股刺骨的寒風越刮越猛。
“今夜一定有暴風雪!”素迦沉沉地說,“今晚夜襲的勇士,挑選好了嗎?”
“是的,叔叔,”哥門提斯說,“我親自挑選了二十人,仍舊沿昨天的路徑襲擊,唐人雖加強了戒備,但萬萬不會想到我們會冒險這麼快就再來一次!”
“嗯,總算有點腦子!”素迦囊緊了長袍,“希望他們再立奇功!”
李天郎親熱地和白蘇畢以波斯禮節餞行,和以往的西涼團不同,現在的西涼團,胡族士卒佔了近三分之一。李天郎一個個檢查他們禦寒的衣物,攜帶的乾糧、酒壺和兵器,按照胡漢不同的禮節為他們誓師。配屬西涼團的五十名鵰翎團弓箭手同樣渾身披掛,他們將弓弦小心地從弓上取下,珍重地放進懷裡,碩大的箭囊裝上了比平時多一倍的箭,有的箭手還帶了不止一個箭囊。他們都清楚,即將到來的將是一場生死未卜的惡戰!不少年紀較輕計程車卒神色緊張,只有互相取笑對方狼狽的樣子以緩解情緒,甚至幾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也少見的凝重,他們懼怕的倒不是刀光劍影,而是不知要捱多久的嚴寒……
“弟兄們,來!先乾了這杯!”李天郎端起了酒杯,“祝各位馬到成功!”
“幹!”士卒們壓低聲音的應答如同地底深處的轟鳴。
“薩爾,帶路有把握嗎?”
“大人,屬下以腦袋擔保!”
突然,一陣急促的梆子聲令所有人都一驚,“怎麼回事?”
“是袁大人的後營那邊!”有哨兵叫道。
“難道賊子膽子這麼大,又來偷營不成?”趙陵說,“大人,要不要屬下去看看?”
“不,不用,只是出發時間再等等!”風突然大了起來,黑暗中的旗杆頂部嘩嘩著響,遠處山脊傳來勁風的狂暴的嘶叫。
“暴風雪馬上就來了!大人!”僕固薩爾啞聲說,“正是潛行的好時機!”
“颼颼颼!”後營飛串著羽箭,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唐軍士兵正在包抄偷營的朅師人。今天高仙芝命席元慶親自帶領牙兵營守衛糧倉,那有那麼容易得手!
偷襲的朅師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