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心裡堵得厲害。
她發了一道傳音符去媧頭村的雜貨鋪子,吩咐幾名得力的夥計去蝴蝶鎮看看究竟。
自己在屋裡轉了半晌,才想起送行的隊伍裡還缺個冷月公子。
“楚修月究竟死哪去了?”她問。
“不知道。”楚修月是青印的徒兒,又不是靈蘊真的徒兒,絲蘿大人才不會去關心,溫晴問了也是白問。
溫晴在曲吟峰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又發了一道傳音符去殆歲峰。薛紹回信倒很積極,答案卻令她很失望。
“還以為他去大德師伯那兒玩去了。”溫晴寫了一張字條壓在楚修月桌上,幾個字蒼勁有力:“我去陶然峰了。勿念。”
轉頭走出去,想想又覺得哪裡不妥,回身過來看了看,還是伸手將“勿念”兩字抹去了。做到這一步,她已是非常不快,見到霍玠的時候,那張小臉幾乎比他還黑還冷。不知道的以為他們在鬧彆扭。畢竟溫晴與霍玠的樑子是一早就結下了的。
“走吧!”溫晴扛了個小包袱在身上,樣子有點滑稽。絲蘿大人幾次要接過手來。都被她言辭拒絕了。
“嗯。”雖然很好奇她的包袱裡裝了些什麼寶貝,但霍玠一直秉承著惜字如金的傳統,能不問的就不問。
霍玠付了傳送法陣的費用,溫晴抖出一件黑不溜秋的披風。絲蘿臉抽筋地盯著她烏漆麻黑的後腦勺,一邊腹誹一邊無可奈何地跟著她入陣。溫晴扛著的包袱疊在背上,被玄色的披風一蓋,就像只奇怪的駱駝。她打頭出現在陶然峰前時,守陣的弟子差點驚得向她拔劍。
“傻子。”溫晴從包裡取出只拳頭大的靈果慢慢地吃起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吃些有水份的東西,現在她準備了一大包,大概是預計到這一路都不會太好過。身邊的霍玠依舊是一副冷得死人的表情,她看到之後。心情就更不妙了。
霍玠遞了玉牌上去,轉臉看溫晴狼吞虎嚥的樣子,心底有些抗拒。思忖了一會兒,徑自昂首走在了前面。
溫晴在包袱上擦擦手,把自己的玉牌也扔了過去,沒等守陣的弟子驗完,她又拿出個靈石,懶洋洋地咬起來。守陣弟子看不出她的修為。但看玉牌上登記為築基時,不由面面相覷。定天派上下,還沒見哪位是到了築基也不辟穀的,靈蘊真人收在座下的這位,真是個人間奇葩。
“哎,那個……霍師兄,你畫畫的水平怎麼樣?”溫晴突然招手。
“尚可。”這小丫頭真是麻煩死了,霍玠面色陰沉地走回來,剛想催她快走,一張紙一支筆就遞到了面前。
“幫我們畫一張,要合影,把我畫漂亮點。”溫晴想起那本《仙門奇葩傳》,頓時心頭一熱,就想把自己的臉也加到那本小冊子裡去。
“……”霍玠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樣,差點把手裡的靈筆掐成兩截。但溫晴的理由卻很充分。
“這裡的風景這樣好,師侄們這般熱情周道,我好不容易來一次,總得留下點什麼吧?要是我不幸被妖怪咬死了,我師父還能有點念想。”
“別說了,我畫就是。”霍玠就是把肚子挖空也想不出溫晴心裡想的是什麼,他按捺住一顆要毆人的心思起筆作畫。畫中一共六個人,畫出他的一身汗來,他的丹青雖然精緻,但因為人誠懇,自是不可能將溫晴畫美,絲蘿畫醜的,一氣畫了兩個時辰,溫晴一看,不滿意地棄了。
“畫得不好,我明明比絲蘿前輩好看的。”她指指絲蘿姣如春花的臉,趁著夜幕降臨前,趕到前面去了,剩下霍玠一腔邪火無處發洩。
“小子,你不懂她,小晴妹妹哪裡都好,但心情不好就要遷怒於人這點是改不了的,你讓她陪你三十年,她能不氣?”絲蘿大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引指將地上飄忽的畫幅攝起,轉手遞給了他,柔聲道,“既然費心思畫了,就別浪費,好好留著做個紀念,這兒的風景是很好……”
……其實,也不怎麼好。
自從楚修月三日內斬妖一千的記錄擺上檯面後,陶然峰就變成了妖獸們的地獄,加上殆歲峰弟子進來湊一腳,便處處瀰漫著一股抽血剝皮後的腥味,放眼望去,青山如幕,再看山下,白骨累累。三人自走進地界後竟未遇一隻活著的妖獸。
“難怪最近獸骨的價格掉了這麼多。”溫晴看著地上掉落的零散骨架,若有所思,走了十來步,她突然發了一張傳音符出去,讓陳宇凡暫時別賣那些獸骨了,要先囤起來,等到陶然峰的家底被清理乾淨,再高價賣,穩賺,如果有條件。還可以低價購入一些稀有的骨材。同時,她又透過同樣的方式,讓媧頭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