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睛將眼解餘光在楚修月陰沉的臉上掃來掃去。
“說粗話。”絲蘿揀了一樣自己最不喜歡的來說。
“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前輩,前輩今天真好看。”溫晴小嘴像抹了蜜一樣甜。
“是嗎?”絲蘿大人摸摸自己的臉,又看看楚修月的,暗暗歡喜:原來小晴妹妹喜歡面板白一些的美男子,再看看溫晴臉上浮出來的粉,只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一天練下來,溫大仙兒說了上百句粗話,愣是連著流山真人的祖祖輩輩反反覆覆罵了幾十次,芳草姑姑打了個良心折扣才敢對主人稟報實情:“主人,溫晴她,今天說了兩百句粗話,罵了流山真人的爹,也罵端玉真人的爺爺,連著青印真人也一起罵了。絲蘿也被罵了,不過被罵得很開心,走的時候身子都在飄。”
“絲蘿怎麼樣,你可以不用來告訴本座。”路漫漫,其修遠兮,靈蘊真人頭痛欲裂。青印真人走就走了,領回來個這樣的小魔星來折磨人,她揉了揉眉心,問道,“除了罵人,她仙術練得怎麼樣?有沒有進步?”
芳草姑姑皺起眉頭,壓低了聲音,道:“五行基礎還算比較紮實,但習慣不好,落炎術使出來,頭一輪就卯上了真火,兩三個回合下來,靈力就不夠了,補靈丹用了一回,靈石用了十幾顆,就不肯用了。”
“為什麼不肯用?”施放真火最是消耗靈力,普通金丹修士像她這樣,早就吃了十顆補靈丹了,她倒好,就用十幾顆下品靈石敷衍過去便了,吝嗇到令人髮指。這樣的小鐵公雞,似乎更適合苦修。和那老不死的青印真人簡直一個德性。
“她說……靈石要用在刀刃上。”芳草姑姑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以前有個人也是這樣振振有詞地說過,錢要用在刀刃上,然後窮了一輩子,苛刻自己了一輩子,現在人失蹤了,錢還在陶然峰下堆著,非但如此,還處處闢洞府,跟只倉鼠一樣。
現在還教出只小倉鼠。真是夠了。
“果真讓人不省心,你去和她說,若是再說髒話,這一輩子都休想離開曲吟峰,還有,讓修月親自教習禮儀。她要是改不好,他也一輩子別離開這鳳鳴閣了,本座一個人守在這兒四百多年,也該多幾個人作作伴。”溫大仙兒那點花花腸子,別人猜不出來,靈蘊真人還會猜不出來嗎?無非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愚蠢伎倆,簡直和那老不死地一模一樣。
靈蘊真人為了溫晴這點事。硬是多掉了幾根頭髮,但想起青印真人步步為營走到這一步,也確實有點不容易,若是當初溫晴真的去薛家當了賬房先生,這著棋就要錯過了。
“為什麼那老傢伙要拼死護住這丫頭呢?”靈蘊真人打從知道溫小喵這號人存在的時候,就沒想通透過,看溫大仙兒那自以為聰明的樣子。她也不指望能聽到什麼驚世駭俗的答案了。
當夜,溫晴被加了一倍的修煉時間。由楚修月牢牢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堅持了一宿,終於支撐不住,東倒西歪地睡著了。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紗窗時,溫晴的腳就搭在楚修月的胸口上,楚大公子給她壓著,背心硌在床沿上,動一動就痛醒了。
這一天,又是臉色慘白的一天,溫晴是被累的,楚修月是被痛的,絲蘿大人是被氣的。
“母老虎,你這個愛在身後使絆子的壞女人,究竟同主人說了些什麼?為什麼那臭小子會在小晴妹妹的房裡,為什麼他們會一早打起來,你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你……”
“你什麼感受?你須得時時記住,你只是溫晴的前輩,是她半個授業恩師,你那些骯髒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再不然就滾回你的九回之陣去!”
看得出,芳草姑姑的心情也不大好,主人徹夜未眠這種事已經很久沒發生過了,上一次,是因為青印真人離開,這一次……卻又是為的什麼?
鳳鳴閣裡傳來了悠揚的琴聲,但琴思鬱郁,不得開懷。
芳草姑姑的心又揪起來。
曲吟峰上人煙稀少,也就只是芳草姑姑經常往來各峰之間,因為喜來寶不用她管飯了,她也就不再去靈鼎山和渠冰峰湊熱鬧,她對陳宇凡小店裡的各種藏品更感興趣,曲吟峰人少,開銷比不得其它各峰,芳草姑姑手裡總會有幾個閒錢,女人有錢,就愛亂花,與陳小哥套套近乎聊聊八卦也是好的。
“芳草前輩,溫小喵在那邊過得怎麼樣?”陳宇凡拿了溫小喵給的靈石,趁機把店面又擴大了一倍,現在有二狗子等妖怪裡裡外外地幫著,又有菜菜嬌聲細氣地招徠各路弟子,他才真正有了點當老闆的感覺。苦心經營了一陣子,總算沒再丟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