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柯美人那兒看看他和阿雲這倆小夥伴是不?她失策了,抓破腦袋也沒想到居然會栽個這麼大的跟斗!
最糟糕的是,別人過端陽,她也過端陽,特麼慘得沒邊,她連片粽子皮都還沒拎過呢!
都餓了一整天了!
正想著,肚子裡很應景地響了一聲:“咕~”
那聲音還打著彎,婉轉到丟人。
溫小喵的臉僵了一下,仰頭看那高高在上的白衣美少年。
“喂,你要逼著人幹活,也得讓人吃飽了再說啊,西北風是喝不飽的。”薛紹小氣啊,找了身這樣的舊衣服給她穿,都不知道被人磨過幾個年頭了,看起來一點也不牢靠,她會不會掉下去?
正想著,“吱!”領子那塊好像有異常響動,溫小喵以前經常看柯美人繡花樣扯緞子,布帛裂開就是這樣的聲音。
她一驚,臉比青銅綠。
“喂……”
好歹說句話啊?隨便說點什麼,至少讓她不會覺得害怕啊?她可是女孩子呢……咳,她現在記得自己是女孩紙了。
能屈能伸大丈夫,伏低作小有學問,能多活一時是一時,從天上摔下來變成肉餅可就真的不好看了。
她抬頭又看了一眼,這貨的下巴真好看,說是有點尖,卻又讓人覺得端正,側面看似稜似角,又顯出幾分連女子都難得的柔致,特別是那玉白的肌膚,對著月亮,幾乎可以透得出光來。初五的月亮,彎彎一鉤,還沒他光鮮。
可是,她想說的不是這個,她想哭啊,這裡好高,肚子好餓……後悔沒練輕功……唉,算了,其實練了也沒用。因為飛得太高了,雲層都被踩在腳底下了。
“你看江邊上那三棵樹,哪一棵最高?”楚修月把她從左手換到右手,她立即聽到了自己心膽開裂的聲音。
“最、最右邊那棵!”再高也沒有現在高!
她嚇得翻身一個熊抱,摟住了楚修月的脖子。這已是第二次摟著他了,感覺卻糟糕得多。
“……你的手。”
楚修月平靜地看她一眼,心道,這小子有意思,明明吃飯前洗了爪子的,轉瞬就能弄得跟黑狗蹄子似的壯觀,也算是一種天賦了。這很好,衣服又被毀了一件。
“我我,我我我的手很好,很強壯,很靈巧,很能幹,我我,我給你洗衣服啊,你放我下來!”這貨不是討厭女人麼?這麼好看的一小姑娘窩在懷裡,他怎麼就看不出來呢?那些老道的心眼真壞,知道也不提醒他一下!溫小喵的心思一晃一晃,腦抽似的東一下西一下。
她聽見他輕聲說:“不用了,我其實沒那麼多衣褲要洗。”
再然後,她就感到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掰開了,神仙公子的衣料就是光滑細膩,才掰開了兩個手指,她就拿捏不住了,更要命的是,上頭那個混球居然飛著飛著鬆了手。
歐不,他帶著她辛辛苦苦地飛那麼久,就是為了把她摔成渣渣?
可怕的念頭掠過腦海,溫小喵聽見了腳下江河滔滔的轟鳴,以及自己撕心裂肺的聲響,然後,她就真的被他無情地丟下去了,毫無徵兆。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王八蛋啊啊啊啊……”
她在高中半點飄逸姿態也沒有,就像顆瓷實的鐵彈子。
她胡亂揮舞著亂手,想抓住點什麼,可是月亮那把銀鉤,看著是結實,可是掛得又高又遠。
江上氤氳的水汽和著夜風拍著她冰冷的臉頰,兩條又粗又寬的淚花飈出來,在空氣旋轉翻滾,濺出悽美的情態,她扇著兩隻手,希望奇蹟出現,妄想生出一對羽翼妄想青罡印顯靈,可是,並沒有。
她叫得聲音都開了岔,跟頭小驢子似的,粗獷的號啕蓋住了身後衣料的輕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棵“最高的樹”接住,她一雙手還在學蝴蝶飛學鳥飛,呼哩嘩啦扇得衣袂亂響。
楚修月蹲在樹椏的另一頭,捂著耳朵淡定地等她慘叫完畢。
溫小喵的慘叫堅持了大約半刻鐘,停了。
身後樹枝脆弱地“吱嘎吱嗄”,隨著她上下襬動的手臂輕吟。
她這是第二次,被他掛在樹椏上晾肉乾。
溫小喵的臉沒有血色,雙眼已然發直。
“你剛才叫誰王八蛋?”楚修月靠在樹幹上,手裡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壺酒,斯條慢理地喝著,酒香飄過來,總算幫溫小喵找回了理智,她孤零零地掛在枝頭,完全蔫掉了。
他如玉皓腕自雪白衣袖裡露出一截,好看到邪惡,可在她看來,卻像是沾滿淋漓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