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
溫小喵打量著那名築基弟子的神識範圍應該不廣,便悄悄走得更近了一些,想看得更清楚。
“這位師兄,莫要信口開河,你說這光電鼠是你打下來的,可有證據?”
一隻碩大的老鼠張著嘴,四腳朝天地躺在幾人身旁,已經死去多時。
溫小喵遠遠地看了一眼,發現老鼠背上的皮毛焦了一塊,倒也看不出其它致命傷。
這種光電鼠跟驚風獸一樣,是以快攻見長,聽說是來去如電,不過攻擊力一般,會吐電芒,但至多使人手腳麻痺五六息,沒多大威脅。它牙齒硬,卻哪比得上驚風獸,二階妖獸而已。
溫小喵見識了一些高階妖獸之後,對這種小東西已經不感興趣。
經驗告訴她,凡是帶個“妖”字的獸類,肉都不怎麼好吃。
“我們要什麼證據?就憑你……難道還敢質疑我文傾峰的誠信不成?自然是我們說什麼便是什麼!拿來!”那名築基弟子態度強橫,但卻於無形中將流山真人的臉丟了個精光。
仗勢欺人是文傾峰內門弟子一大特點,倒也不是因為流山真人縱容,而是因為他收的弟子太多了,品行多半良莠不齊,平時在掌門真人面前裝孫子賣乖誰不會,要是對上別峰的弟子,那難看的嘴臉就露出來了。
“宋師兄。你可還別說,這人可是大德真人唯一的入室弟子,嘖嘖,這一身修為。怕是還當不得宋師兄的一隻腳趾呢,也不知道他憑的什麼關係進來的。”煉氣三重說。
“誰知道呢?不過肖師弟,我倒從別處聽來一件罕事,有人說啊……這位薛師兄,可是大德真人的私生子呢!血統純正得很!我們這樣的下等人,怎麼跟他比呢?”煉氣五重陰陽怪氣。
溫小喵躲在崖腳的一處突起後,捂著嘴直樂。
大德真人都千把歲了,要真是生了個私生子,不也得老成灰了?沒想到幾年沒見,薛紹頭上竟頂了個這樣大的帽子。真是有趣!
被欺負的人,正是薛紹。
正面溫小喵看不見,不過背面一眼就能認出來,或許是因為自小習讀詩書,他的背脊總比尋常少年要挺直一些。加上個頭特別高,氣宇軒昂地一站,還有那麼一點好看。
大德真人和聖行真人一個是煉器狂人,一個是煉丹痴貨,都是一根筋的大能,他們對弟子言傳身教,直接導致座下親傳弟子一個比一個缺心眼。
就拿薛紹來說吧。入門三年來,除了修煉便是整天圍著爐子轉,平時聖行真人的那些個弟子對看他年紀小修為低,對他十分照顧,就算生活的環境艱苦些,卻也真真正正地體會到了修仙的快樂逍遙。這跟溫小喵每天雞飛狗跳的日子有著霄壤之別。
可不是,他這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當面詆譭師父,一時氣得竟愣了神。
溫小喵原以為薛紹會面紅耳赤地跳起來跟人爭辯一番,又或者二話不說祭出法器就打起來,卻沒想他愣頭愣腦的站著。好像在考慮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不怕死的雜役弟子又笑起來,指著薛紹道:“宋師兄你看,這小子呆頭呆腦的和大德真人一個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膽小怕事這德性也都不走形。”
姓宋的築基弟子和著冷笑一聲,道:“薛師弟,你不會是嚇懵了吧?既然你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就不客氣了,肖師弟,將這頭電光鼠收起來,我們走!”
“站住!”溫小喵本來想衝出去幫個忙,沒想到薛紹呆了半晌突然叫了一聲,同時從儲物袋裡摸出個法器來,眾人定晴一看,才發現他掏出的是個巨大的榔頭。
一個不太起眼的下品法器,在市面上大概是一百個下品靈石的價。
真不怎麼樣。
那姓宋的築基弟子覺得好笑極了,拍手道:“好,你倒也痛快,既然不怕死,那我們手底下見真章罷。”說著,也是捏了個法訣,自丹田祭出一把小花傘來。小花傘也是下品法器,不過傘面上閃過點點咒光,顯然是附帶法術攻擊的。
薛紹抓抓腦袋,卻沒有動手的意思,想想又道:“等等。”
說著,又從儲物袋裡拿出個藍光閃閃的狼牙棒。
眾人呆。
可是薛紹沒給眾人說話的機會,他趁著眾人有點摸不著北的時候,又陸續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把古琴,一把砍刀,一塊板磚,一把扇子,一個金碗……很快琳琅滿目像擺攤似的堆成了一座小山,全都是煉好的下品法器。
有的些品階並不低,至少比那把小花傘高一些些。
現在不單是姓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