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瑞雪的屍首迅速萎縮。稀里嘩啦地擠出了一大灘黃水,燻得溫晴差點背過去。那鬼上身就跟人穿衣服一樣,還要把屍體改到合體,只是這一下子來得匆忙,屍體處理得粗糙了一點。整張人皮就這樣皺巴巴、**地粘在了身上。
溫晴看一眼皺巴巴的臉,視線從迅速枯萎的眼眶處跳過,愣是按捺住了胃裡的翻江倒海。
“你這是故意來噁心我的吧?”早知道這種捉鬼大計應該交給楚修月來,也讓他表現表現男人的魅力,為什麼每次選擇,她都會自然而然地選上個吃力不討好的活,真討厭。
“咯咯,你看出來了?小妹妹,這件事本來與你無關。何必自早麻煩?徐寞然是我相公,我待他如何,都是家務事。我便是要殺了他,也與你無關,勸你還是識相的好,別打我相公主意。”歐陽瑞雪掩口嬌笑,令溫晴又一陣反胃,這次連酸水都到了喉頭了。
“誰打你相公主意了。你那相公十個加起來也沒有我相公一個好看,既不會武功。又不會仙法,我眼睛裡進了蒼蠅才會傻到要看上他。你乖乖束手就擒,我想辦法為你超渡。”溫晴最討厭別人說得自己那麼色了,渠冰峰上玉面俊男排成行她都沒動過心,遑論是個凡人琴師?這帽子扣下來,不單單是質疑她的眼光,更是侮辱她的智慧。
“什麼,你說我相公不好看?”歐陽瑞雪剛才還笑得十分得意,轉眼就垮了臉。
“變態!”溫晴再也忍不住了。口口聲聲說喜歡,又這樣來害他,害了他還覺得是理所當然,一點愧疚也沒有便算了,還疑神疑鬼覺得別人也跟她一樣。徐寞然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這歐陽瑞雪許多錢,害他這一世這麼慘。
“你罵我?!”歐陽瑞雪勃然大怒,一張皺巴巴的臉還不停地往外冒屍水。
“我罵你怎麼著?我還要打你呢!”溫晴也怒,不過情況很不妙,她的法寶可是隨身帶著的心臟寶貝,就是碰了這臭哄哄的東西,她以後還如何直視?算了,用木系法術吧。
“你敢打我?除了我的徐郎,沒誰可以打我,小賤…人!是你逼我的!”歐陽瑞雪說打就打,折身就撲了上來,溫晴看她周身直冒屍水,哪裡敢硬碰,一記風流雲散就拍了出去。
無數葉刃穿透了歐陽瑞雪的身子,濺起了更多的屍水,臭得更離譜了,可是這惡鬼卻仍舊氣呼呼地站著,一點痛感也沒有。溫晴突然想起,自己五行仙法都學的,但陰系陽系卻學得很差,陽系的攻擊類法術她見都沒見過,學來學去,只學是了最簡單的氣療。
平素忙著研究陣法去了,想著自己還有個精通鬼道的朋友,更是有恃無恐,哪想會在別人夢裡陰溝翻船。無奈之下,她只能扣住三枚法珠,準備結陣。
“你不會捉鬼就不要跟著來,讓你那個師兄來豈不是更好?”歐陽瑞雪冷笑著,居然還敢諷刺她,溫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鬼,一時氣得兩個鼻孔冒煙。
“我不會捉鬼又如何,你現在這樣子,你的徐郎一定不會喜歡了,你不去河裡看看自己有多醜?人都說相由心生,你是心變態,人更變態,下過油鍋的鬼也比你風姿卓然,你的徐郎到了陰曹地府也認不出你來,你就等著醜死吧。”
“你!”
“我怎麼?氣得沒話說了?我如果還想聽,我罵你三天三夜都不帶重樣的!”
“你小小年紀,竟如此歹毒!”
“再毒也毒不過你,我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啊,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
溫晴一邊罵,一邊加快了手裡的法珠滾動,三枚刻好基本法紋的法珠很快被搓在一起。她才又逼近一步。歐陽瑞雪朝溫晴吐口水,一邊吐還一邊罵:“小賤…人,我做什麼都不要你管!你別狡辯了。你就是喜歡上了我的徐郎!你不臉還不承認!”
溫晴揮著那把桃木劍,漫不經心地道:“你想讓用這把劍把你的魂從這醜陋的屍體上砍下來?激怒我也沒用啊,我突然一點也不想生氣了。你就當我是喜歡你的徐郎好了,你這樣醜,對我已經沒有危脅了,我這就回去與他雙宿雙飛。”
“你敢!”歐陽瑞雪沒有了眼珠子,如果這時眼珠還在的話。保管會爆出來。
“我為什麼不敢!你有本事就自己掙脫這副皮囊啊,哦對呀。這太陽這麼毒,你要是一鑽出來,就……”溫晴看了看頭頂白花花的太陽。現在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了,除了兩三個膽小的被嚇暈在路邊。護城河邊真是一個活人也看不到。沒有人看她表演真是可惜。
溫晴是不會捉鬼,但戲鬼卻是不在話下,歐陽瑞雪拿話激她,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