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可以。”他笑道。
兩人邊走邊聊,當然還是依月說的多,林澈聽的多。
“陳輝好不好?好久不見他了。”
“應該不錯。”
“他呀!是個賭亡,亡命之徒的『亡』,就是賭到死都不怕。有一次他拉了我去打牌……”她看他:“你討厭女生打牌嗎?”
他笑了:“不會。”明顯是指她。
她感動地說:“我會改的,我早已不打了。”
他笑著點點頭。
“那我繼續說那個故事羅!”她挽住他的手又開始說:“我連胡了他四次,結果他……”
……
夜深人靜。
林澈在萬物俱寂時才能勉強自己去面對現實。
他不會傻得看不出依月對他的特殊情感;可是他也不會騙自己那是熾熱、毫無理性可言的愛。
她只是在替慕雲贖罪。而他明明知道這一點卻又無法控制自己。
他喜歡和她在一起,聽她說話,聽她笑。他喜歡感覺她的手挽著他,對他撒嬌。
他喜歡她的地方太多了,而這會使他深感不安。
好久好久了!他不曾感受到情慾的召喚,可是現在,當她在他身邊說話,靠在他胸前哭泣,甚至嘟起嘴生他的氣,都會令他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產生一股衝動。
老天!他居然想盡情地吻她。
他竟成了如此缺乏自信的一個人。
他苦笑,懷疑自己還能忍受多久這種見她卻不能碰她的日子。而且他還害怕,怕他對依月的感覺遠超過他對慕雲;畢竟從前他很滿意和慕雲在一起時的溫暖與自在,卻從未對她產生過如此熾熱、痛苦的渴望。
她提出要回家的事真讓他鬆了一口氣。
是該讓彼此冷靜一下,好好想想他們之間的不可能。
其實他從來都很明白自己不能想她、愛她,可是她似乎一點也不瞭解,還極認真地告訴他她會替姐姐好好照顧他。
他深深嘆口氣,感嘆她的天真。不需要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照顧,尤其是她。
他討厭想起她全是為了慕雲才會如此待他的事實,那真像一種同情,一種補償。
電話鈴響起,在夜裡顯得異常刺耳。林澈伸手捉起話筒:“喂!”
對方沒說話,於是他又對著話筒耐心地說:“喂!請問找哪位?”
“林澈?是——是你嗎?”輕柔又略帶顫抖的聲音傳來,他蹙緊眉心。
“我是林澈。”
“來救救我!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她喊叫。
他終於確定是她,擔心地問:“你怎麼了?慕雲。生病了嗎?”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不對勁。
“我好累,林澈。”她低泣著。
“怎麼回事?你……喝酒了?”他問。
“只喝了一點。”她說:“他……他為什麼還要纏著我?……我忘了帶……忘了你給我的那些……”她時而哭,時而笑,神智明顯的不清醒。
“慕雲!你該好好休息一下,你喝醉了。”其實她會如此,最大原因是壓力太大,又沒有人可以傾吐。林澈以安慰的語氣說:“相信我,你好好休息一會見,一切都會沒事的。”
“你會來嗎?”她低聲問:“你會不會來救我?我……我好想死,死了一定很好……”
“你不要亂來。”林澈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對她說話:“告訴我,慕雲!你吃了什麼東西嗎?你有沒有吃什麼藥?”
“沒有。”她似乎很不耐煩:“我只是喝了酒,只有酒而已。你……你關心我吧?”她又哭了:“那為什麼不來救救我?為什麼?……”
林澈的思緒全讓她攪亂了。
她在美國,而他在臺灣,距離遙遠,又什麼也無法掌握,他根本不曉得她將會做出什麼事來。萬一她醉得太過分了,跑到街上……他閉上眼,不敢去想象任何狀況的發生。
看來他必須去一趟,她的精神狀況太不穩定。
“好!我會去看你。”他說。
“真的?你……你沒騙我吧?”
“我明天一早就出發。”他保證:“可是你要聽話,在我到達之前好好睡一下,別再喝酒了,好不好?”
“好!我不喝酒。”
“那現在把你的住址給我。”林澈拿出紙筆,在紙上寫下慕雲的住址。
依月回到家裡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