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擇手段地整得他哭笑不得。
“我真是毫無惡意的。”林澈又笑著說。
陳輝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是依月要我攔住你,她說你是……真對不起!”
“沒關係。她在生我的氣,不想見我也是可以想見的,只是我急著找她,你可以告訴我她住在哪兒嗎?”
“你不知道?”陳輝皺眉。
“我們兩年多沒見面了,我連她考上這所大學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才很偶然地相遇。”
“哦!原來這樣。”陳輝在心裡盤算著該不該告訴他;畢竟出賣依月是得負擔後果的。忽然一抬頭,眼睛一亮:“你這墨鏡真帥,哪兒買的?”他叫道。
林澈愣了一下,笑道:“德國。你……很喜歡墨鏡嗎?”
“是啊!而且我有一副和你這副很相似的,也是德國貨,可惜……”他想象著眼鏡碎了的樣子,忍不住搖頭嘆息。
林澈不明白他在感嘆什麼,只想了想便摘下眼鏡:“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我還有兩副一模一樣的。”
“這……這……”
“拿去吧!不用客氣。”林澈笑著將眼鏡遞給他。
陳輝瞪大了眼看著手中的墨鏡,好久都移不開視線。怎麼可能?這可不是路邊賣的便宜貨啊!這傢伙竟把這麼好的東西送給頭一次見面的人,而這個人自己剛才還威脅著要K他呢!他慚愧地想:依月!看來我只好對不起你了。
依月衝了個涼,躺上床正要睡著,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她無奈地坐起來,一定是惠伶忘了帶鑰匙,不然就是如芬來了。老天!她祈禱是前者,否則一定又別想睡了。她嘆口氣,下床去開門,而當她看見門外站地是誰時,立刻用力將門關上。死陣輝,他竟然出賣她!
林澈看著當他面甩上的門,泛起一絲苦笑;許久以前那個天真,有著和善笑容的小女孩似乎已不見了;那對和煦的雙眼如今只閃著恨意。他覺得淒涼,不管如何,她恨他實在讓他感到難過。
他又敲敲門:“讓我進去好嗎?我只想和你談一談,依月!”
依月在房裡板著臉,刻意去忽略他柔柔又略帶要求的聲音。她不想見他,她不想看見這個辜負了姐姐的男人。
“依月!開門好嗎?難道你希望我一直在這兒叫?”
“你儘管去叫吧!叫累了就走。”
“為什麼?”他柔聲問:“你喜歡自己天天都恨著我?那種感覺你比較能接受,是不是?”
“難道我不該恨你?”依月在門的另一邊說:“你對我們全家都造成了傷害,而你一點悔意也沒有。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可是有必要嗎?姐姐已經是人家的老婆了,你還能怎麼樣?把她搶回來嗎?”
“我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從沒想過……”
“對!你從沒想過要搶她回來,所以我恨你的冷血,你根本不在乎失去姐姐,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幸福,來減輕心裡的愧疚。林澈!你……真是令人生氣。”依月的情緒激動,她不知道為何林澈對姐姐的背叛會困擾她這麼久,甚至爸媽都不再想這件事了,而她還念念不忘。曾經他在她心目中是那麼完美,她似乎無法忍受他做錯一件事,更別說這件事改變了姐姐的一生,還影響了她……和家人。
林澈沉默了好一會兒,又開口:“依月!我很抱歉我和慕雲不能如你所願有個美麗的結局,但生命總是如此,它會開一些令人一時難以接受的玩笑,等時間久了,你會發覺這些玩笑都有它的意義在,並不真是那麼不公平的。”
“你不用把自己的變心推給老天爺,不需要,反正我說過,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家和你之間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你就忘了我姐姐,安心寫你的書,別再打擾我,讓我安心當我的學生。你走吧!”
“依月!……”
“走吧!”
良久良久,外頭終於響起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到聲音完全消失,她又衝動地拉開門往外看。
沒了。哪還有什麼人影?
依月關起門,回到自己床上,忽然感到一陣心疼、一陣鼻酸,忍不住抱著枕頭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她越想越難過,越哭越傷心,因為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竟為了一個負心人肝腸寸斷。
林澈走在路上,心情沉重得令他想放聲大笑。好久以前的一天,他也是以這種心情離開宋家,離開慕雲;而當時他心裡的疼,恐怕還比不上今天呢!至少,他是做了他該做的事啊!雖然並沒有人知道。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