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挖腳,伊也不會心中厭惡,面上卻還要一派淡定表情。伊看不慣,就會皺鼻子,然後說,嘖,原來老翟你也有樣子這麼難看的時候……”
老翟將君君的表情學得十足像,老友鍾徹底無語,“鮮戈戈……”
老翟聳肩,“她願意為我洗手做羹湯,我願意讓她差來差去,看,多和諧。”
君君從廚房裡出來,戴著手套,端著一隻小沙鍋,聽見老翟的話尾,問,“河蟹,誰要吃河蟹?大閘蟹還未到季節。”
老翟“轟”地笑起來,起身去幫女朋友把沙鍋放到桌上,“我們在說,等過段時間,去陽澄湖吃河蟹。”
裴望琛在那兩人卿卿我我的間隙,探身望了一眼廚房,只看見廚房間裡一個忙碌的身影,切菜,起油鍋,煸炒,裝盤,十分熟練的樣子。
君君悄悄走到他的身邊,“琅琅把我趕出來了,她嫌我礙手礙腳。”
“你要是有溫琅一半來賽麼也不會被她趕出來。”老翟倒不嫌棄女友廚藝平平。“累了罷?坐下喝點水。”
轉而又對裴望琛說,“這姑娘廚藝過人,聽君君說伊大學裡學的就是營養學,現在在一間公司裡當營養師,譁……”
老翟做流口水狀。
“你好意思坐享其成?”裴望琛睨了老翟一眼,轉進廚房,挽起襯衫袖子,在水籠頭下洗了手,慢條斯理走到溫琅身後,小聲問,“可需要幫忙?”
女孩子的臉龐被廚房裡的熱氣蒸得有一點點紅,額髮被汗水濡溼,一小綹一小綹地,聽見詢問,抬起頭來,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就快好了,不用幫忙。你快出去坐罷,我要起油鍋了,當心濺著你。”
聲音溫溫潤潤,不急不徐的。
“那……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叫我一聲就好了。”頓了頓,他有些惡作劇似地問,“你知道我叫什麼罷?”
“呃……裴、裴……裴……”
他成功地看見溫琅的麵皮又紅了一分,小小結巴起來。
“裴望琛。”他不再逗她,“叫我裴,或者望琛,都可以。有事儘管吩咐。”
她的反應只是紅著臉,轟小雞似地,把他往廚房外頭趕。
裴望琛心知,如果真把小廚娘惹惱了,翻臉走人就不好了,便乖乖退出廚房,回到客廳裡。
老友鍾朝他擠眉弄眼,“啊——哦,有人憐香惜玉,捨不得了。”
君君本來似一隻貓咪般舒服地偎在老翟的懷裡,聽了老鐘的話,卻忽然直起身來,一雙濃墨重彩描摹精緻的妙目如電光也似,直直落在了他的臉上。
“裴三少喜歡我家琅琅?”女郎的眉眼間隱隱藏著凌厲。
裴望琛笑一笑,不答。
或者喜歡,又或者不,可是這同旁的人沒有一點關係,是他自己的事。
如果這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麼第一時間應該知道的人,是溫琅,而不是其他人。
君君細細看了一會裴望琛臉上的顏色,倏忽又軟軟地委進了老翟的懷裡。“老翟,你人面廣,以後替我多留意些,看有沒有適合琅琅的人,介紹給她。不用太有錢,可是一定要對琅琅一心一意,安心對她好。她吃的苦夠多了。”
裴望琛聽君君話中有話,可是,因為他剛才沒有表態,君君面上便有些意興闌珊的味道,懶得理他。他想,早晚能知道,不急在一時。
那晚溫琅燒了三菜一湯兩個冷盤,其中一道糖醋魚卷好吃得叫人幾乎要將舌頭都一起吞下去,極之下飯。
飯後君君纏著溫琅,問這道菜的做法,溫琅便溫聲向伊詳細解釋整道菜的製作步驟。
“買一條新鮮鱖魚,去鱗開膛取出內臟,剁去頭尾,剔骨剝皮,片成一寸五分長、一寸寬、一分厚的長方形片,共二十片,放入容器,加料酒、精鹽各少許,醃十分鐘。”
“好複雜,老翟,去拿筆記下來。”君君託著香腮聽了一會,伸腿踢了老翟一腳。
“是是是,這就紙筆伺候。”老翟很狗腿地跑進書房,沒多久就拿著紙筆返回到女朋友身邊。
溫琅微笑起來,“再取一根黃瓜,洗淨後切成一寸五分長短,去皮去籽,改刀成小指粗幼的黃瓜條二十根,同樣以鹽少許醃漬五分鐘。將醃好的魚片平鋪在砧板上,一頭擱上黃瓜條,捲成細長的卷。然後連同剁下的魚頭魚尾一起,裹上蛋清澱粉糊,下鍋炸至八分熟,撈起後復炸到金黃色,裝盤成一條整魚形狀,最後勾一點糖醋芡汁澆在上頭即可。”
君君聽完了,眨眨大眼,問,“老翟,你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