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成為了壓垮裴夫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八卦報紙上,長鏡頭偷拍的,裴大少與年輕女郎抱著小女孩的照片,雖然模糊,可是卻不容錯辨。
“這一切都是姓溫的搞得鬼!”裴夫人在家中尖叫。
家裡的傭人躲得遠遠的,裴老夫人裝聾作啞,她一把年紀,早已經見怪不怪。
裴二少奶奶有先見之明,婚後和二少住在外頭,不用天天看婆婆臉色,此時更是免受波及。
只得裴大少奶奶,躲避不及。
“媽,你消消氣,溫琅沒有這麼大的能力,事情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她是誰?一定是她在英家那邊吹枕邊風,不然哪有那麼巧,她一搭上英三,我們裴家就接二連三的出事?”裴夫人在客廳裡團團轉,最後停下腳步,“我們去找她,讓她知道,我們裴家不是好惹的!叫她回去告訴英三,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媽——”這是一步昏招。裴大少奶奶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裴夫人已經“噌”地上樓換衣服去了。
這一刻,裴大少奶奶聽見了大廈將傾的聲音。
裴母殺上門來的時候,溫琅正在殺雞。
上次來過的傅女士致電食肆,中午要帶家人過來吃飯,定了三個人的位子。
溫琅暗暗想,如果不是英大哥一家三口,大約就是英先生英夫人一行。
心下不是不緊張的。
有英生陪在左右是一回事,自己獨自一人,則是另一回事。
不知道傅女士的身份時是一回事,知道了她的身份後,又是另一回事。
雖然英生屢次玩笑地做求婚狀,可是她到底還沒有完完全全地做好準備,重新接受一個人,一段感情,一場婚姻。
對溫琅來說,現階段,是最最美好的時光。
英生喜歡她,她也喜歡英生,這就夠了。
溫琅害怕重蹈覆轍。
那樣濃烈甜蜜的愛情,也終成灰燼。
只一次,已經叫人對愛情和婚姻望而卻步。
溫琅願意將這份喜歡,當做一個甜蜜的小秘密,存在心間,細細品味,卻如何也不想將之拿出來,晾曬在陽光之下,因為過度的光熱聚焦,而乾涸枯萎。
然則心裡頭,對英生的家人,到底多了些不同的感受。
一結束通話傅女士的電話,溫琅便將養在天井竹籠子裡的老母雞拎進了廚房,一手抓住老母雞兩隻翅膀的跟部,一手操起兩個小人標誌的菜刀,往雞脖子抹去。
老母雞在溫琅的手下垂死掙扎,兩隻雞腳胡亂撲騰。
恰在這時,天井裡傳來嘈雜人聲。
“……這是廚房重地,閒人勿進……”
“……叫姓溫的出來!”一管老婦的聲音穿透了溫琅的耳膜。
溫琅嚇得手一抖,半死不活的老母雞從手指縫裡掉落在花磚地面上,沒頭蒼蠅似地滿地亂撲,雞毛雞血飛揚四濺,有不少飛濺到闖進廚房裡的不速之客腳背上。
溫琅呆呆地一手拿著菜刀,一手做抓老母雞狀,順著那沾了雞血滴子的,穿一雙吉米·周牌子平底鞋的貴婦腳,往上看,往上看,往上看,看見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曾經令自己對人性都生出懷疑與恐懼的,盛怒中的,老婦人的臉。
第四十八章
“姓溫的,你這是什麼意思?”裴夫人怒向膽邊生,每次見到這個女人,她都氣不打一處來。
一旁與她同來的裴大少奶奶只能苦笑著,向溫琅微微頜首。
溫琅如同中了葵花點穴手,足足愣了數秒,才一點一點地,恢復了肌體的正常功能,彎下腰去捉地板上猶在垂死掙扎的老母雞,一邊慢慢地說,“這裡是廚房,有什麼事請到外間去說罷。”
裴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罵山門的衝動,“還不找乾淨毛巾來給我擦鞋?!”
在一旁攔駕不成的小丁幾乎要開口罵三字經,可是思及溫琅,忍了又忍,還是咽回肚子裡去了。
“小丁麻煩你,替我將這隻雞燙一燙,把毛拔了,開膛處理一下,雞湯燉起來。地上的血跡也麻煩你清洗一下,免得招蒼蠅。”溫琅慢條斯理地吩咐小丁,一邊走到水槽邊上,將菜刀上的雞血洗乾淨,插會刀架上去。免得自己一時惱恨,飛刀而向。
小丁聽了直瞪眼睛。這點事按部就班地做下來,沒有個把鍾是完成不了的,老闆這分明就是想差開她,不讓她到前頭去給她壯膽嘛。
溫琅只當沒看見小丁彈眼睛,只是朝裴夫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