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琅啼笑皆非,更多的卻是深深的無奈。
“裴夫人,我只是升斗小民,我所求的,也不過是在弄堂裡開一間私房菜館子,招待二三知己,求個溫飽。我有什麼能耐,讓別人的日子難過?隨便什麼人跑來說三道四,我都要笑臉相迎。我捫心自問,從沒有唆使過任何人,做任何事,對付裴或者你們裴家,我問心無愧。您說的事情,我幫不了你。您還是請回罷。”
“你——”裴夫人聽了,一副心臟病要發作的樣子,戴著碩大翡翠戒指的手指氣得直髮抖,“我就說你們這種拜金女要不得,可是弟弟鬼迷心竅,一定要娶你這種女人……”
“媽媽。”裴大少奶奶不得不出聲,阻止婆婆說出更加離譜的言論來。
“裴夫人,您與其跑來食肆對我橫加指責,不如回去反省一下自身,是否有做得不盡如人意地地方,有待改進。”這是溫琅所能說得出口的,最嚴厲的一番話了。
說完了,溫琅捂一捂胸口,只覺得心臟一頓狂跳。
當年還是裴家婦時,只要看見婆婆冷冷地掃她一眼,她都會下意識手腳冰涼,許久都緩不過來。
現在她竟然能當面這樣與前婆婆這樣說話,其實心裡還是過意不去的。
畢竟是長輩。
客堂間門外響起輕笑聲。
溫琅驀然回首。
她剛才說得太激動了,情緒起伏,以至於連有人走進院子都沒有發覺。現在放眼過去,只看見傅女士和一位雖然陌生,可以看起來極眼熟的女士站在一起,傅女士懷裡抱著上次同來的小女孩兒,而潘則在兩人身後,探頭擠眉。
“這孩子不知是天然呆,還是怎麼的,碰到這種事情還能這樣慢條斯理心平氣和地講道理。換成是我,老早操起一條掃帚,將招人煩的小腳老太婆趕出去了,誰有耐心聽不搭界的人唧唧歪歪啊?”看起來極面熟的女士似笑非笑地對傅女士說。
“大姨媽,什麼是天然呆?”抱在傅女士懷裡的小女孩兒出聲問。
“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該女士彈眼睛,“凝香你家小不點現在不怕我了嘛。”
“呵……”傅女士輕笑,又朝客堂間裡努了努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