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你手上現在還有我多少股票?”
對方報出一個十分可觀的數字。
“那好,替我統統拋掉,然後滿倉買進新聞報紙出版集團市面上所有股票。”
對方“咦”了一聲,“怎麼裴你們都有內部訊息麼?”
裴望琛莫名所以,“怎麼說?”
“這邊還有其他人在大量收購新聞報紙集團股票。”
裴望琛一愣,還有其他人在收購新聞報紙集團股票?
“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是一個新的帳戶,名字很陌生。”提姆所知有限,“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去查清楚。”
裴望琛卻一笑,“不用了,提姆,謝謝你。還是請你滿倉買進新聞報紙集團。”
掛上電話,裴望琛嘴角笑意漸漸加深。
會是你麼,英生英三公子?
如果是你——
也許我可以輸得心服口服。
同一天,君君向溫琅辭行。
“琅琅,謝謝你,包容照顧我這麼久。”君君與溫琅擁抱。
君君在臨行前,已經透過素初星,接觸了她的丈夫簡律師,立下遺囑,如果她不幸發生意外,將由溫琅擔任她的孩子的監護人,掌管她名下所有財產,直至孩子二十一歲。
溫琅到底是中國人,總覺得立遺囑應該是老年人的事,而君君還那麼年輕。
君君卻笑,笑容溫柔堅定,“我只是以防萬一。而且,如果有什麼事發生,我相信你會好好照顧我的孩子。”
溫琅再不捨得君君,也不得不放開手,讓自己最好的朋友離開。
現在她的食肆,再不是最初,她所安身立命的小小院落,陽光夜雨,招待二三知己,幾位老饕,一壺茶一杯咖啡,可以安閒度過大半時光的世外桃源。有太多太多煩惱,紛至沓來,讓人不勝其擾。
加之翟氏夫妻鬧上門來,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查出君君有孕在身。到時候君君如何應對?她害怕君君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君君真的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溫琅惟一放心不下的,是君君獨自在荷蘭,身邊又沒有一個親人,真到要生的時候,怎麼辦?
君君淺笑,“我在荷蘭也認識了些朋友,而且還可以請看護照顧我,你放心好了。倒是你,琅琅,如今多事之秋,在你頂頂需要我的時候,我卻要離開,不能陪伴你的左右,那些惟恐天下不亂的小報記者和損人不利己的老女人,你應付得來麼?”
“君君姐,你放心,此間有我!”小丁在一旁聽了,將胸…脯拍得山響。
君君摸摸小丁的臉,“好,你替我盯著琅琅,別教她被人欺負了。”
溫琅失笑,她們倆當她透明麼?
“我不會再任人欺負,忍氣吞聲。”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不是嗎?
君君仔細凝視溫琅雙眼深處,然後點點頭,“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爾後,君君提著小小行李箱,上了等在弄堂口的計程車,一如來時般,獨自離去。
她不要溫琅送機,她害怕離別,她說,琅琅,等我生下了寶寶,等你把此間的事情都處理好來,歡迎你來荷蘭探望我們。
溫琅忍著眼淚說,好,我一定去看你。
這兩個在大學時代已經彼此依靠彼此信任的女孩子,再一次分別。可是她們知道,在遠方,有一個人,會在心裡惦記彼此。
君君遠赴荷蘭,溫琅的石庫門房子裡,似乎一下子沉寂下來。
女孩子們總有些無精打彩的感覺。
潘和小丁廚餘時間,仍會湊在一起追看美劇,可是再難聽見她們大呼小叫。
彷彿一夜之間,那兩個率真的女孩子就都長大了似的。
溫琅有時候會想,長大真的只是一瞬間的事。
她嫁給裴的時候,還曾經天真的以為,裴就是她的王子。
惟有當小曹主任過來一起吃午飯的時候,小丁會顯得手忙腳亂,眼神亂瞟,就是不肯正眼看小曹主任。
潘悄悄對溫琅說,“老闆,他們絕對有姦情。”
溫琅便揉一揉潘的短髮,細細聲說,“我知道,可是,你別去戳穿她。她現在臉皮薄,膽子也比以前小。她還放不開。”
溫琅是樂見其成的。
小曹主任一看就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有著可以為女人遮風擋雨的寬厚的胸膛,也有著沉穩持重遇事冷靜的性格。他喜歡一個人,就會認真對她好。也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