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竟是隨手熄滅,兩條人影隨即騰起,如脫弦之箭,一左一右,分別撲上拂雲閣中。
身形微晃。已停步在那置放紫檀小匣的案前,趙璧越玉奇珍異寶,堆滿匣中,各吐瑞彩,相映爭輝。
由寶光彩霞中,這才看清,兩人竟是“白骨雙魔”穆氏兄弟,此時兩人面現喜色,五陰神君雲飛搶先將小匣闔閉,寶光倏隱,閣內漆黑一片,他悄聲對二弟毒指神穆三飛說道:
“老二捧著寶匣,由後莊……”
他話聲未完,伸手再摸案上寶匣,竟然不翼而飛,立即嚇出一身冷汗,作聲不得,毒指神君穆三飛尚不知情,迭聲問道:
“寶匣呢?要走這正是時候!”
穆雲飛還沒答出話來,晴處有人冷峻地說道:
“寶匣在此!爾弟兄還打算生出我這飛龍山莊嗎?”
白骨雙魔功力本高,行事狠毒,心性狡獪,善於應變,聞言並不答話,身形一閃,已飄向牆角暗處。
在他弟兄的心意,敵暗我明,易受襲擊,既然被人發覺,再逃也已不及,莫若投身暗影之中,靜待變化,詎料暗中之人一聲冷笑,隨即聽到一絲極輕微的擦物聲響,不遠地方陡地亮起一點火星,冉冉飛昇,投進正中燈籠,準確無比,正落於燭心之上,閣內立即光明。
穆氏兄弟這才看清,一人背身坐於正中太師椅上,銀髮披肩,身著藍衫,腰繫金帶,那紫檀寶匣,仍然放在案前原先地方,此時穆氏兄弟,已知遇上了武林中頂尖兒的高手,就只憑這人適才點燃燈籠的那手奇絕功夫,已足夠自己兄弟練一輩子,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來今朝絕難生出這飛龍山莊了。
這時背身而坐的那人,冷酷無情地說道:
“老夫賜爾兄弟片刻時間,容爾選擇死法!”
白骨雙魔雖知搏必難勝,但卻怎肯束手待斃,何況這人話語忒也狂妄,不由勾發兇性,穆雲飛嘿嘿冷笑說道:
“穆氏兄弟願與匹夫你併骨做堆,就怕爾不敢!”
那人聞言只冷哼了一聲,動也不動,穆三飛一言不發,驀地十指暴彈,無比的十股寒煞陰勁,突向那人打去。
彈指陰力,交無阻攔,也未試出有反撲的功勁,顯然是一齊中的,打在那人的身上,按說白骨雙魔應該大喜過望才對,豈料他兄弟卻驚呼一聲,你左我右分路欲逃。那人並不攔阻,卻冷凜地沉聲說道:
“誰先離開閣樓一步,必遭粉身碎骨慘死!”
說著緩緩轉過身來,白骨雙魔這才知道,那正中的主座,竟是一把能夠旋轉的太師椅,等再看清座上這人的相貌時,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兄弟已是出名的難看,若與此人相比,卻是小巫之見大巫了。
這人的醜怪,難以形容,左目已失,除去右眼右眉及挨近眉跟數分地方的面板,紅白均潤外,餘皆是殘傷的疤痕,大者如錢,小者若豆,還有六七處顯然是被人用刀削傷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