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惜將傷痕示人。關凝抬眸,倒是對蕭棄刮目相看,轉瞬又將亦依的反應看在眼裡,她看似漫不經的說了一句,“早晚都要面對的事,遲了也只會落人把柄。”亦依回神,仔細想了下,倏爾對她笑了,“我明白了。”悄然,在桌下握住了蕭棄的手,輕聲說,“如果你不想說,我們隨時都可以停止。”他不甚在意,而是寵溺的捏了下她的臉頰,淡淡的說,“我出生在那裡。”關凝一怔,當然知道他說的“那裡”指的就是精神病院。她沒有插言,而是靜待他敘述整件事。他微垂的眸,飄渺,遙遠,彷彿又將他帶回那段晦澀的時光。每天,都在瘋狂的喊叫,無何止的咒罵聲中醒來。每天,又都在充滿恨意的目光中,隨時都會被鞭打的恐懼中沉睡……唇邊扯出一抹自嘲,“一直到11歲。”他的手倏爾一緊,低下頭,看到亦依反手握住他的,小手包大手,將他的冰冷,一併收納。微冷的唇,慢慢溢位了溫暖。關凝擰緊眉,拿著錄音筆, 唯一的亮色 唯一的亮色(2063字)關凝離開後,包間內一下子靜了下來。亦依握緊蕭棄的手,憐惜得心都糾了起來,可以想象,那11年,他都承受了什麼。“對不起。”她突然開口,垂著頭,眼睛竟有些溼潤,“我不該讓你做這個採訪……如果不是我,你就不必剜開這個傷口……對不起,對不起……”凝視住她,他輕輕搖頭,“在你面前,沒有傷口。”亦依咬著唇,儘管他是這樣說,可還是心疼得要死,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出來。她發現,在蕭棄面前,她好像很愛哭,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像個多愁善感弱不禁風的女子。這樣的她,又怎能保護蕭棄不再受傷害呢?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用指腹輕拭去她的淚,捧住她的臉,在她溼潤的眼瞼上,印上一個吻,很輕,羽毛刷過一樣,“無論曾經多黑暗,現在,你就是唯一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