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麼樣的朋友啊?是比陌生人強一點?還是比普通朋友差一點?還是……”關莫的問話,消失在電梯間。玉葉撐著手杖,章亦淳扶著她,正在客廳裡練習走路。恬姐赤著腳站在墊子上做瑜伽,邊做邊說,“咱們找了幾天,都沒有找到那個蕭絕,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該不會是被南極草給吞了吧?”玉葉介面,“如果真是這樣,他底下的那些人,怕是不會安分了。”丁騫從電腦前抬頭,“哼,還就怕他們不來呢!” 我不信任他夜色很沉,沉如潑墨。詹子芮將車子停好,抱著剛剛從超市採購回來的東西下了車。她租住的是單身公寓,才來到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停下腳步,“修傑?”康修傑迎上前,誠懇道,“子芮,我想跟你談談。”“你怎麼找到這裡的?”詹子芮的聲音裡,透出一絲警惕。康修傑連忙解釋,“你不要誤會,我去了人事,才拿到你的資料。抱歉,我這麼做,只是不想你就這樣離開。”詹子芮垂下眸子,沉默片刻,說,“修傑,我十分感謝你的好意。只不過,我現在還沒有心情考慮工作的問題。”見她態度堅持,沒有一絲轉圜,康修傑倒也沒有再逼她,而是理解的點下頭,“我知道了。”視線落在她懷裡的一包東西上,他立即說,“我幫你送上去吧。”見她有遲疑,他笑笑,“我就幫你送到門口,我約了客戶要見,馬上就要走了。”聽他這樣說,再拒絕就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詹子芮點下頭,“那就謝謝你了。”“不客氣。”康修傑接過東西,朝裡面瞟了一眼,眉頭倏地就攏起來,不動聲色的問,“買這麼多東西,你是一個人住?”“嗯。”他什麼也沒再問,將東西送到了她的房門口後,便紳士的離開。走到樓下,他抬起頭,望著她視窗的方向,心裡頗不是滋味。他剛才,看到她買了好多男性用品。難道,她早就有男朋友了?康修傑抓抓頭髮,煩躁的發動了車子。詹子芮站在陽臺上,看到他離開了,才鬆了口氣。轉身走進臥室,推開門,光亮照進,看到床上仍暈迷的男子,眉頭擰了擰。康修傑已經找到了她住的地主,看來,她必須要跟北冥寒再商量一下,不能再把蕭絕留在她這裡了。門關上,室內又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漸漸,床上的人有了反應,神情十分痛苦,好似身陷夢魘漩渦,無法自拔。腦海裡零零碎碎的片斷閃過,卻拼湊不出一副完整的畫面,他越是想要看清楚,眼前就越是一片空白,什麼都看不到。慢慢的,他睜開了眼睛。入目一片漆黑,窗簾也擋得嚴嚴實實,黑暗之中,唯有他的一雙眸,清冷逼人。詹子芮正在廚房準備晚餐,倏地耳根聳動,眸光一變,順手抓起刀子抵向身後。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突然愣住了,“蕭絕……你、你醒了?”男人扶著仍有些昏沉的額頭,喃喃的反問,“蕭絕?”詹子芮反應過來,放下刀,上前兩步,“蕭絕,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們去看醫生。”“蕭絕?”他抬起頭,望著詹子芮的視線,一片冷芒,“是我的名字嗎?”詹子芮驚呆了,“你……”接到詹子芮的電話,北冥寒立即趕了過來。看到客廳裡的人,他狐疑的走過去,“蕭絕?”見他轉身,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有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漠。北冥寒斂下心神,試探性的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無波的視線掃過他,也僅是一眼,又轉過身,面朝漆黑的夜,不發一語。“他從剛才就一句話也沒說,”詹子芮將晚餐擺到桌上,看了看北冥寒,好似要把接下來的問題都丟給他。北冥寒眯起眸子思忖片刻,又走過去,站在蕭絕旁邊,“你已經暈迷了整整五天,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出事的嗎?”蕭絕側過頭,盯著他,“出事?”“是,也可以說成是一場蓄意的謀殺。”北冥寒神情專注,目光堅定,說出的話,不由得人不信服。蕭絕轉過身,“說。”北冥寒點頭,將整件事有所保留的告訴了他,包括他的身世,還有他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卻唯獨沒有提及亦依。即使他心裡很清楚,蕭絕之所以沒興趣再跟洪門斗下去,之所以會孤注一擲選擇在蕭棄婚禮當天做這些事,其實,就是想要得到或者說是毀掉亦依。這是他的私心。在蕭絕暈迷期間,他本有機會除掉他,接手他的勢力。只是,時機尚不成熟。除了蕭絕,他們彼此之間瞭解不多,就算是有詹子芮幫忙,也沒辦法瞭解他全部的實力。所以,他只能留著他。但現在,蕭絕失憶的話,這件事就好辦得多了!他的記憶,他會酌情填補。蕭絕自始至終都默默的聽著,哪怕北冥寒訴說的事實,有多麼殘酷不公,他臉上的神情也分毫不變。“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反擊!給洪門,給獬豸堂重擊!”北冥寒沉聲說。蕭絕緩緩抬眸,那雙神秘而又幽深的眸子,好似擁有洞悉的魔力,就這樣凝著他,倒讓北冥寒心頭一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