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著她,眸光變幻著,最後,一笑,笑容中顯而易見的幾許寵溺。走過來,好像變魔法似的,手中赫然多了把細長的鑰匙。亦依看到,有些愣住了,站起來,口吻充滿質疑,“你……你真的放她出來?”還是說,這是又一個陰謀?但這會情況緊迫,說是又在醞釀另一個陰謀,實在是牽強。那麼,他就是真的心甘情願受她威脅?絕邪至誘人的笑,似水中花,霧中月那般撩人。即便這時正在經歷生死歷劫,但他的惑然風華,仍是無時不在挑逗著世人視線。他纏綿一笑,“任何人的命,都抵不上你的矜貴。”所以,他接受她的威脅。說著,已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門應聲而開。見門開了,亦依早就無從顧及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忙跑進去,來到玉葉身邊,看到遍體鱗傷的她,心頭就一陣陣疼得慌。回頭瞪向絕,想也知道是他下的重手!絕靠在門口,支撐著身體全部的體重,對她控訴的目光,卻是不以為意。又或者說,是對其它生命的漠視。亦依沒空跟他算帳,現在救玉葉要緊,“玉葉?玉葉?”她邊叫著她,邊輕輕解開她身上的繩子。玉葉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光時而渙散,聽到亦依的聲音,她張開乾裂的唇,微微翕動下,“亦依……”“是我,玉葉,我馬上救你出去!”亦依解開繩子,然後就要扶起她,卻聽到玉葉一聲低低的痛呼,她嚇了一跳,連忙放下她,“玉葉?”絕抬頭,看了一眼,沒說話。亦依擔心的問,“玉葉,能不能走?”玉葉清醒了些,深呼吸,咬咬牙,點頭,“嗯。”亦依小心翼翼的撐著她,將她扶起來,玉葉動一下,全身的骨頭都痛得像散了架一樣,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額頭淌下來。不過,她仍是咬牙忍著,不再吭一聲。“玉葉,小心,慢點走。”亦依扶著她,來到門口。看到絕的那一刻,玉葉愣住了,“堂主?”絕僅是瞥她一眼,扭身就往外走。亦依看了看他,輕聲說,“玉葉,他不是蕭棄,回頭再跟你解釋,我們現在要馬上離開這裡。”玉葉狐疑的擰緊眉,點下頭,跟著亦依走出看牢房。走在前面的絕,突然停了下來。“怎麼了?”亦依側頭,當她看到前面的景象時,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不時的朝後退了幾步。連玉葉都怔了住,不敢相信的瞪大圓眸。走廊裡,綠色的藤莖順著牆壁開始爬上來,速度很緩慢,但一條一條的數量卻在增加。先是石板地,接著是兩邊牆壁,然後是棚頂。正在以一種絕對囂張的姿態,有條不紊的前進,彷彿,已將他們三人視為籠中物,腹中餐。倘若不是親身經歷,任誰也想不到,不過就是些植物而已,卻有著如此強大的靈性。或者,可以解讀為“覓食”的本能。眼前這些東西,比真正的猛獸還要可怕,層出不窮源源不絕似的。不過就是怔愣的間隙,前面的路,就已被這綠色的掠奪者攻佔,只等他們自投羅網。“回到牢房!”絕果斷下令。亦依毫不遲疑,扶著玉葉轉身就往回走。“把門關上!”將玉葉放到牆邊,亦依回身,將門關上之前,看著站在門口的絕,抿下唇,猶豫著問,“你呢?”他身子略一震,回眸,給她一個媚到了骨子裡的笑,“你在關心我?”亦依皺眉,二話不說就將門關上。絕笑笑,轉過頭時,又恢復至冷魅神情,一如守在地獄入口的神魔。他將圍在腰間的應急包取下,從裡面取出一個酒精瓶,這種高濃度酒精十分易燃,他拔掉塞子,挑出引線,然後馬上點燃,同時朝前扔出去。只聽“砰”地一聲,酒精瓶炸裂,液體濺得到處都是,直把四周的南極草全部點燃。這種植物好像很怕火,沾上火竟會發出“吱吱”的像老鼠的聲音。一時間,全都朝後縮回。絕趁這時,也進入到牢房裡,將門鎖死,又把身上衣服脫下來,把門上欄杆的縫隙堵死。回身便來到視窗處,用匕首把窗上的幾根鐵欄杆全部撬開。回過頭,對亦依招手,“過來,從這裡爬出去。”亦依走上前,探出頭,外頭的雷聲和閃電都已經停止了,但天空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分不清晝夜,頭頂那團雷雲緩慢的移動。石頭城堡外一片汪洋,水漫至二層,沒有退卻的痕跡。亦依縮回頭,看眼坐在牆角的玉葉,“玉葉怎麼辦?”玉葉抬頭,冷靜的說,“不要管我,你先走。”亦依既是堂主夫人,又是小淳子的姐姐,於公於私,她都要保障她的安全,哪怕,最後會犧牲自己,也是在所不惜,那是她的責任。門外,傳來“沙沙”的聲音,像毒蛇,正吐著信子朝這裡逼近,聽著就全身發毛。絕不再耽擱,彎腰就要抱起她,可亦依卻制止,鳳眸透出強勢,果斷道,“你先上去,再把玉葉拉出去,我最後再走。”絕緊緊盯住她,一字一句,“你先上去!”亦依抬起下巴,不卑不亢的凝視住他,“要嘛我和她一塊死,要嘛按我說的做,大家都還有機會!”絕屏住呼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遇到她,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