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帳要算,那也要安全度過眼前危機!就在那些藤莖像個盡職計程車兵一樣衝回去,想要保護受了傷的根莖時,蕭棄果斷衝過來,揮舞著手中的刀,狠狠攔腰軋製斷,為絕爭取更多的時間去救亦依。絕的腰已經被纏了上,強大的力量正在往後拽著他,但他雙手扒緊根莖被切開的兩端,仍在不斷的換氣為亦依做人工呼吸。兩人中間隔著數不清張牙舞爪的綠色魔爪,一個正在全力救人,另一個則在想辦法將這些可怕的東西,吸引到自己的身上。“醒醒!快醒醒啊!”絕努力的撐住不被拖走,看到對面一直無反應的人,心頭燒起了一把火,越燒越旺,燒得他撕心裂肺一般。不過一個女人,就能讓他痛至心扉,這是他從不曾理解過的情感,他也不屑深究。只需要知道,這樣的痛,他不喜歡。不喜歡,也不接受!!“不可以死,不可以……”最後,他的聲音拖著軟弱的顫抖,捧住她的臉頰,再次為她做人工呼。良久,也無法分開,不知是在救她,還是在貪戀這張唇的最後溫度,他都忘記了另一個男人的存在……他的人生,是在一間暗無天日的地窖裡開始的。拴在他脖子上的那根鎖鏈,是伴他成長的枷鎖,很多時候,他都以為,這就是長在他身體上的一部分,與他不可分割。他看不見星辰,看不見日月,狹小的空間就是他的全部,而他就該是這樣被拴起來苟延殘喘的生活,就該呆在髒臭的地窖裡……這是他認知的全部。那些平時裡在精神病患者面前擺出冷靜而又專業姿態的醫生們,在他面前,則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精神病。他是他們心情鬱悶時,打罵發洩的沙包,無論是誰,都可以在地面上受了氣之後,下來找他洩憤,用皮鞋狠踹,用棍子猛打,把他像沙袋一樣舉起來,再狠狠的扔到對面牆上……直到他趴在地上,口鼻流血,再也爬不起來了,他們才出夠了氣,重新穿上潔白的衣褂,微笑著離開這裡。更多的時候,他是滿足那些人變態需求的性,愛玩具。他就像具沒有靈魂的玩偶,哪怕是為了一片新鮮的麵包,他都會安靜的趴在角落裡又髒又亂的床上,安靜的享用著。而俯在他身上喘著粗氣的男人,則在享用著他……這世界上有許多種情緒,他不明瞭,生來就沒人教給他那些。直到被刑老帶離那個地窖,他才開始慢慢了解,什麼叫恨,什麼叫怨,什麼叫不公。他習慣了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喜歡在黑暗之中冷眼窺探,但是,這卻不代表他會甘心成為某人的影子。所以,當他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親人的存在時,他便在暗處肆意的觀察著他,就像在觀察著另一個被拴在地窖中的自己一樣。從而,他認識了這個女人。幾乎與他同一時間。他和他同時瞭解她,同時發現她的好,同時沉迷……他此生 那就恨我吧 那就恨我吧(3135字)這時,受了傷的根莖,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癒合,而四周的藤條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狂亂的舞動著,似乎想要將這三人就埋藏在這裡!蕭棄沒辦法靠近,感覺到四周的危險,他當即立斷,“帶她出去!”絕扭頭,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將亦依扛在肩上,一手握著匕首,狠狠切斷靠近的植物,沒有朝向門口,而是直接朝相反的方向跑。沒人比他更瞭解這裡的地形了,所以,逃生的話,他佔據優勢。眼看那些南極草就要纏上去,蕭棄眸光一緊,抬手就用刀子劃傷了自己手臂,任鮮血流淌。既然它們對於像他們這樣活著的生命如此敏銳,那他就在賭,賭這些瘋狂的植物嗜血!這股新鮮的血液,帶著充滿生命力的芬芳,一下子就讓整間花房裡的植物都沸騰了,觸角一樣的藤條加速蠕動,好似群魔亂舞。無需它們的大腦下令,它們不約而同的就朝著蕭棄延伸過來!蕭棄不停的揮舞手中匕首,鋪天蓋地的綠色,快要將他淹沒。轉身的間隙,透過眼前層層疊疊的南極草,他望著絕身上的亦依,瀲灩的唇,一點點勾起……她沒事,就好。亦依被絕扛在肩上,在他跑動的過程中,身子不停的搖晃著,倏地,她吐出幾口水,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被那群綠色植物瘋狂圍住的人時,鳳眸倏地瞪大,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鐵青的臉色變得慘白,張著嘴想要叫他,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啞得厲害,“蕭……蕭棄……”蕭棄,是蕭棄!!頃刻間,成群的南極草將她的視線覆蓋。“不!”亦依衝破喉嚨,尖叫一聲,推著絕就要下來,“蕭棄!蕭棄!!”聽到她的聲音,絕身子一僵,隨即,便是狂喜,“亦依……”“放我下來,我要去救蕭棄,放我下來!”亦依拍打著他的背,“蕭棄有危險,他有危險!”絕眯緊的邪眸,沒有一絲鬆動跡象,儘管很開心她沒事,可腳步卻不停,揮手將擋在角落裡的藤條全部斬斷,趁著它們再生的這段時間,將露出來的鏡子用力踹下去,鏡子嘩啦啦的碎了一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