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很孤單,所以,我把它們都聚集在一起,也算作個伴。”亦依眉頭狠抽,這算什麼理由啊?這些花這麼恐怖,只有真的變態才會想要養它們!她扭頭,漫不經心的往裡走幾步,“它們長得這麼好,你是怎麼養的?”她不過就是隨口一問,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沒準能套出其它更有利的訊息。他笑了,笑容之中,少許的興奮,“人。”亦依腳步一滯,聽到他的回答,一股寒意從尾椎骨一直竄到腦袋,頭皮都發麻。她僵硬著轉身,鳳眸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澤,“你是說……人?活生生的人?!”他直點頭,“這是最好的養料,我一直都喜歡,它們也很喜歡,你看,它們長得多美多豔~”亦依倏爾覺得腳下的泥土變成了一條血腥的河流,她踩在上面,隨時都會被底下無數雙枯瘦的手拖下去,她恨不得立即逃離這裡!怪不得,這裡的泥土會是紅褐色,而且,顏色分佈不均,甚至還能聞到一股血腹味。原來,他竟然會用這麼殘忍又變態的方法養花!盯著她有些驚恐的眸,男子一笑,妖冶的眸激起一片漣漪,聲音更低柔了,“我不會用你的。”好像,她在這裡的價值,遠比這些他寶貝的花還要重要!亦依咬了咬唇,他這樣說,她非但沒有絲毫的解脫,反而覺得更恐怖。她深吸一口氣,決定把事情都問個明白,就算有一天她真的餵了花,也好記得是誰害了她!盯緊他,她一字一句的問,“你是誰?”男子眨下眼眸,上前一步,捱得她很近,亦依這卻沒有逃避,冷靜的盯視著他。他微笑著,那雙瀲灩的眸,不停的迸出一絲絲足以惑人的光澤,“這裡是地獄之門,而我,是撒旦的僕人。”他低低的笑著,繞起她的一縷髮絲纏在指間,盯著他白皙的手指,亦依直覺得就像被毒蛇纏上了一樣。她果斷抽出了自己的發,警惕的瞪他一眼。他不以為意,仍是靠近她,不帶絲毫的玩笑,而是,睜著漸漸迷霧繚繞的眸,由衷的想要靠近。接觸到他視線,亦依猛然一震。是因為他的目光與蕭棄有幾分相像嗎?為什麼,她會覺得這樣熟悉?就像……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中一樣。喃喃的,她問,“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前一秒的震驚,後一秒的迷惑,亦依很討厭這種分辨不清的感覺,那會讓她失去判斷。男子垂下眼眸,斂去那裡的異樣,嘴角的笑卻在不斷的擴散弧度。他倏爾湊到她的耳邊,在她來不及反應時,輕輕咬了下她小巧可愛的耳垂,順便送她一個字,“絕。”耳垂上溼滑的感覺,令亦依如遭電擊,她忙退後,狠狠的瞪著他,“別碰我!”口吻裡那股嫌惡與憎恨,讓絕慢慢的擰起了眉,臉上的失落神情顯而易見,喃喃的,他說,“你就不會對他這樣……為什麼就要這麼討厭我呢?”他那彷彿受傷了一般的口吻,若不是用在此情此景,還真的會博得不少同情分。只可惜,他的殘忍早已凌駕於上。亦依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冷靜,“好,絕,你抓我來這兒,不會就是為了欣賞你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花吧?”絕一個勁的搖頭,“不是。”“那為什麼?”亦依氣勢漸盛,睨緊絕,大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絕只是望著她,很痴迷的望著,綿柔的低音,輕至隨時都會被風吹得散掉,“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就肯伸出手,拉了他一把?為什麼,就單單把他拽了出去……你知道,一個人徘徊的滋味有難過嗎?”亦依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他那對迷惘又絕望的眸,卻像極了一人。沒錯,他像蕭棄。種種感覺,都像極了他,像那個還沒有走出自建高牆中的蕭棄。而正因為他像蕭棄,亦依剛剛建立起來的敵意,竟莫名的被摧毀了……絕又上前一步,凝視她的目光,更加迷惑了,卻又充滿一絲渴望,站在她身前,像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亦依……”他叫著她的名字,很輕,很自然,好像早已叫過千百遍。亦依心頭被狠狠的撞擊一下,從他嘴裡吐出的這個名字,彷彿來自遙遠的夢中。他說,亦依,你是我的,只是我的。他說,亦依,別扔下我一個人。他說,亦依,亦依,亦依……亦依臉色徒然變得蒼白,逃避似的退後幾步,可馬上,她又急走幾步過來,猶豫著伸出手,慢慢伸到他的臉頰上……她想看看,面具後的那張臉…… 我沒想過要傷害你 我沒想過要傷害你(2014字)就在她的手就要碰到他時,他倏爾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收在掌心裡,妖異的眼眸瑣著她,“你真的想看嗎?”亦依滯住了,她僵在原地,望進他那雙優雅和煦的眸,蠱惑著她心底波瀾。指尖就在距離他的臉不過零點幾公分,可就是這麼一點點的距離,她卻退縮了。“你真的想看嗎?”他又問一遍,眸底閃爍著的輝光,時而散發強勢。她猶豫了,她遲疑了,猶腦海裡有個聲音,不停的告訴她:停止,現在停止還來得及!不管他掩藏了什麼,只要她不揭開,一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