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依倏地睜開雙眼,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蕭棄……蕭棄他沒事?!”“是啊是啊,蕭少命大著呢,怎麼會有事?”恬姐邊扶她坐起來邊說,“倒是你,把我們一個個都嚇得不輕,失血過多不說,還燒得昏天暗地的,任憑虞俏用盡了法子,就是不退燒!害得那丫頭都快要抓狂了,最後是用了土法子,用雪給你搓才算退燒。”亦依緊張的抓住恬姐的手,“他在哪,我要去看他!”“哎喲,我的少夫人啊,你這才剛醒……”“恬姐,我必須要去見他!”亦依目光堅定,見不到蕭棄,她根本就放不下心來。看著她,恬姐嘆息著,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啊,都不知道好好疼疼自己。”說歸說,她也理解亦依這會的心情,於是便幫她穿上衣服,然後又把丁騫從床上拽下來,一塊帶著亦依去了刑老那邊。刑老看眼守在門口的手下,沉聲吩咐道,“不許讓人進來。”“是。”刑老推門進到房間,裡面的人已經醒過來,穿著鬆垮的白襯衫,黑色長褲,站在窗前,望著漸露魚肚白的天邊。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微微的側過頭,視線掃過進來的人,眸底隱約浮現一絲疑惑,卻被他很好的掩藏起來。刑老攏著有些花白的眉,揹著手走過去,眼神凝聚,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有想起什麼了嗎?”見對方先是警惕的盯緊自己,在確定他沒有危險之後,才遲疑的搖了搖頭。刑老也說不出是該鬆口氣,還是該緊張,他沉吟片刻,才開口,字句鏗鏘,擲地有聲,“記住,你叫蕭棄!是洪門獬豸堂的堂主!也是下一任門主的不二人選!”“蕭、蕭棄……”他喃喃的重複著這個名字,沒有一點印象。刑老點頭,“沒錯!你叫蕭棄,你有一個妻子,叫章亦依。”“章亦依……”同樣的疑惑,現在他的眸底,但心頭沒來由的一絲悸動,已然證明,比起他的名字,他卻對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名字,有著超乎尋常的感覺。刑老又說了許多,蕭棄始終都安靜的聽著,既沒有驚訝,也沒有半點的不適,好像,怎樣的人生,怎樣的記憶都無關緊要,他都不在意。唯獨,在聽到亦依的名字時,他會揚起眉梢,眸底一抹溫柔乍現。這時,外頭傳來虞俏的聲音。“刑老?”刑老眉頭擰了起,猶豫了幾秒鐘,才出聲,“進來。”虞俏一臉疲憊的進來,看到蕭棄時,無奈的又垂下眼眸,身為神醫,她真的想要自己砸掉招牌算了!居然會被那小小的南極草耍得團團轉!“怎麼樣?”刑老問。虞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煩躁的扯扯頭髮,額前散出幾碎髮,倒彰顯出些女人味來。“我已經研究出來了。那南極草的母體燃燒後,會釋放出一種酸性物質,就像是烏賊遇到危險時會釋放濃墨,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而這種物質,會隨著氣體,被吸入身體,從而會侵害大腦中樞神經,使海馬區域受損嚴重,就會造成類似現在的失憶現象。”虞俏擰著英眉,繼續說道,“蕭棄被壓在底層,是直接受害者,所以,他的失憶情況也會嚴重些。有可能,連帶他的生活習慣、生活細節都會通通忘記!這麼說吧,現在的他,跟之前的蕭棄,可以看作是毫無關連的兩個人。但好訊息就是,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刑老雙眼微斂,聽到她的話,又看了看蕭棄,他彷彿沒事人似的,安靜的站在一邊,繼續凝視窗外。虞俏見他這副模樣,倏爾又輕笑著搖頭,“我想,我該收回剛才的話。”人的生活習慣又怎麼會輕易的改變呢?看到蕭棄這事不關已,兩耳捂起的樣子,誰能說他會遺忘了本性呢?刑老沉聲,“你有辦法讓他恢復記憶嗎?”“我會去找幾個老朋友想想辦法。”虞俏實話實說,“怕是要費些日子。”刑老點了點頭,“總之,這個訊息還是暫時封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虞俏聳聳肩,“我明白。”此事的嚴重性,她心裡也很清楚,若是被門主知道,很有可能會讓他回家歇著,把獬豸堂暫時交給別人。對獬豸堂的兄弟們來說,這並不是好結果。虞俏最後看一眼蕭棄,起身要走,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頓住腳步,“刑老,找到那個蕭絕了嗎?”刑老轉過身,背朝她,聲音愈發的沉了,“沒有。”虞俏“嗯”了一聲,也沒多問就離開了。畢竟,刑老能找到蕭棄已是萬幸了,至於說蕭絕,若這就是他的結局,倒也不錯。 只要他沒事就好恬姐和丁騫帶著亦依來到了虞俏的玄色酒吧,門口的保安換成了獬豸堂的兄弟,看到幾人後,趕緊帶著他們直接來到酒吧二層。虞俏迎出來,看到亦依仍十分蒼白的臉色,就不贊同的皺起眉,“病還沒好利落就出來!你不要命啦?”亦依搖著頭,握住她的手,急切的問道,“虞俏,蕭棄呢?他在哪?”虞俏眉頭攏得更緊了,抬眸看一眼恬姐等人,抿了抿唇,“亦依,有件事,我必須要先告訴你……”那扇緊閉的門,被人慢慢推了開。站在窗前的男子,一身極致的黑與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