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說:“你是有毒的玫瑰,我不想被刺中。”
他對她的偏見如此深,該怎麼進入他的心中?她鬱悶難當地一口喝盡杯中的酒。
“我沒請你喝酒。”
他大口地喝下杯酒,伸手想再倒一杯,王依雯拿走酒瓶。
“今晚只喝一杯,我不想再對個醉鬼自說自話。”
他不耐。“你不能停止你的捉弄嗎?”
“不是捉弄。”她垂下眼皮,鼓足氣地說:“你難道不明瞭我愛你,十年前是,十年後亦如是。”
興奮的神情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但又迅速地被升起的疑慮取代。
“你以為我會相信?是不是想在我再次交出自己時,又來潑一次冷水,以滿足你的報復快感?”他尖苛地說。“真教你失望了,我不提供你的樂趣。”
她感到喝下去的酒在她胃中翻轉,他護己的心那麼強,她拋開自尊地對他表露感情,不被他接受,他們真的就此結束了嗎?多年來對他濃烈的感情,就只能在未來的日子啃噬她的心?她倒了杯酒,蒙朧的視線透過晶亮澄黃的酒液愈顯悽美,卻是更動人。
她拿起杯子,放在嘴邊。他伸出隻手將她手中的酒杯取走,她看著他,水霧遮蓋她的眼眸,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我想是我錯了。”他的聲音嚴肅。
何以他突然改變態度?王依雯眨動著眼睛,水珠沾在睫毛上,他的手指輕輕地將它拭去。
“你相信我了?”她問。
“我相信。”
“為什麼?”
“因為你的眼淚就和當年我頑劣地讀出你寫的信時,一樣的真情流露。”他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悔意。“抱歉,又惹你難過了。”
她微微地搖頭,心中一放鬆,更多的淚水浮起。
“我從未想過戲弄你。我以報復為藉口,才能支撐自己去接近你,掩飾依然無法忘情於你的心。”
張閔凱一把擁緊她,內疚極了。
“全是我不好,當年一錯不該傷害你,現今不該再錯地刺痛你。”
王依雯將頭靠在他肩上,是不是從今後即能風平浪靜,不再有誤解?在等了這麼多年後,是不是真能擁有他?還是會有再次的波難?
“對我說,你不再冷漠地待我。”
他緊緊地擁著她,緊得她幾乎不能透氣。“你可知這些日子我怎麼過?只剩下個軀殼般的行屍走內,我怎能沒有你?”
“這點我可以證明。”胖胖的攤位老闆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旁,一團和氣地說: “他已經連續好幾天,在我這喝得爛醉,還得勞駕我為他叫計程車。”
另外一桌的客人已走了,王依雯對自己難以自禁的行為,羞赧地低下頭。
“老伯。”他沒放開。“以後來光顧的會是兩個人。”
“將不必我代勞叫計程車了。”麵攤老闆幽默地說。
他們在笑聲中走出小攤,再次走在相同的岸邊。這次,他們有著不一樣的心情。
“那天在飯店中,是我太頑固了,不願相信你。”他後悔不已。“多繞了個大圈子。”
“事實上,那晚我曾試著向你解釋。”她輕輕地說:“當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表達我的感情,卻發現你醉倒在桌上。”
“噢!”他懊惱。“我那天的表現真差勁。”
“不止差勁,簡直不可理喻。”她笑著跑開。“你是個不可理喻的糊塗蟲。”
“糊塗蟲來了。”
他在後追,王依雯跑上長堤。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前一刻她彷佛面臨末日般的沉痛,此刻,她心中填塞著歡愉,高興得想大喊。
“我好快樂。”她付諸行動地對著遼闊的海洋大喊。
“我好愛王依雯。”他在她身邊,學著她大喊。
“我也愛你。”她聲音放輕,在浪濤聲中顯得哀怨。“我已盼了你十年。”
“我絕不再辜負你,大海為證,我將終生愛你不渝。”他看著她。“你可願嫁給我?”
他向她求婚了,王依雯眼眶溼溼的,先微點下頭後,又用力地連點了幾下。
“我願意。”
張閔凱大叫地跳起來,雙手圈在嘴邊地大喊:“王依雯要嫁張閔凱。”
他在長堤上狂奔,以發洩心中滿載的喜悅。
“我不知今晚喜神會降臨,沒準備,明天補你個戒指。”
她深深一笑,伸手入口袋,將一直未離身的戒指拿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