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她。”這是一個陳述句。碧心清楚,若是沐玖兒不喜歡的人,就算再如何狂妄,也不會進得了他們的花開小院兒。
“是啊,喜歡啊,那麼有趣的孩子自然喜歡。”本來聽到沐玖兒確定的答案,碧心心裡極不是滋味。彷彿原本屬於自己的陽光就要被人奪走了一樣,只是聽到後半句,他笑了——是了,那不過是一個孩子,如同葉伯家的小糰子一樣,是個孩子罷了。
“鈺,我的信物呢?”說著,碧心便把沐玖兒圈在懷裡,感受著她的溫暖,這才放下心來。
“嗯?你的向日葵?”雖然沐玖兒知道碧心的安全感極低,但是卻不知道當下碧心那一瞬的緊張與失落來自何處,於是輕輕的拍了拍碧心的後背,柔聲解釋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想著給你用祖母綠雕個掛飾出來,肯定極配你的眼睛的,你非要什麼向日葵。害的我還要去給你找雙色玉……”
明明是低聲的埋怨,聽著碧心的耳中卻是很是開心——因為你是我的陽光,我就是那株向日葵,獨一無二的向日葵……
“吶,給你,以後彼岸花開小樓樓主的象徵。”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兒雙色玉,遞給眼前的少年。
這是一塊兒上好的冰種春綵帶,綠黃相間,尤其中間被雕琢成圓潤的向日葵,黃澄澄的透著亮兒,乍一看像明亮的太陽。只一眼,碧心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塊玉佩。
“鈺,我喜歡它。”碧心說話永遠都是這麼簡潔、直白,若是他不開口說話,沐玖兒都懷疑自己養了個冰山在身邊。
“那是,我猜你就會喜歡。”從碧心手中拿過玉佩,沐玖兒輕輕的給他系在腰間,碧色的玉、橙色的心兒,金色的流蘇,搭配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好了,我們準備去會會大公主了,碧心,一切準備妥當?”
……
“冰柔,收拾下,我們去蓋竹山。”揉碎手中的便條,皇甫夏藍優雅的勾起唇角,終於又要見到他了……
“是,主子。”冰柔雖然不知道主子去做什麼,但是身為下屬,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她只是盡職盡責的做著分內之事。
即便如此,冰柔還是會在心裡思量一番——主子要去見什麼人?一向優雅大方的主子竟然會對著一張紙條傻笑了半天,而且一掃幾日的煩悶,神采奕奕。
莫不是……對方是個男兒?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主子都已經十四歲了,有個心儀的人倒也正常。
於是冰柔大著膽子提議道:“主子,要是去見男兒的話,有沒有備禮?”
畢竟瞧著眼前的樣子,雙方應該好久不見了,帶些禮物也是應該的。
“禮物啊,他喜歡玉,真是人如其名,待會兒把我的隨身玉佩送他吧。”輕輕的撫摸了下那個伴隨著她五年的玉佩——還是父後在她出國為質前送她的,說是祝她平安回來,榮登太女之位。
“啊,那可是君上的賞賜?”不能隨便送人吧……冰柔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提議了,到時候回到國都,若是被人因著這塊玉佩做手腳,自己可就是罪魁禍首啊。
“無妨。父後不會怪罪我的。”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夏藍對冰柔囑咐道,“待會兒到了山下,你就不要跟著我上去了,他,不喜見人……”
“主子,這怎麼行?!冰柔雖然沒有資格管束主子交友,但是,主子的安危冰柔卻要負責的……”原本還積極為夏藍準備出行裝備的冰柔瞬間急了——且不說她不曉得對方是什麼人,即便是熟悉的舊友,主子這樣做也極為冒險,要知道期待主子消失的可是大有人在。
“好姑娘,我的安危你儘可以放心,只是我擔心你去了,他不會出來見我,搞不好會和兩年前一樣消失掉……”
這麼遷就著屬下的公主著實罕見。不過,冰柔也知趣,從主子的口吻中已經聽出了堅持,她也只能偷偷囑咐暗衛們多加註意。
……
“嗒嗒嗒……”輕快的馬蹄聲響徹在清幽的山林中,秋日的晚霞已開始灑滿天空。
忽而,馬車停在了山腳下。車上下來一名風姿綽約的少女,身負長劍,英姿颯爽。只見她微微傾身,恭敬的問道:“主子,蓋竹山已到,您,還是要自己上去?”
“冰柔,十八了吧,早點回家娶個夫郎,好讓你嚐嚐耳朵被人叨唸的滋味。”無奈卻又寵溺的話語想起,車簾掀開,從中走出一個身著靛青色長衫的女子,長髮仔細的挽在腦後,雙手附在身後,當真一派優雅。
“主子說的什麼話!冰柔要等到主子大婚後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