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罈紅色刀子不過十幾個呼吸,便已經給趙松堂喝完,如此辛辣的烈酒,嗆得趙松堂劇烈咳嗽了起來,“梅丘,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有怒氣,這次你被尤斯伏擊,險些送命,是因為眾議院,你被雷雲判處廢去全身功力,逐出學院,眾議院沒有一位議員出面,前來救你,只有我這個不算議員的眾議院勢力中人,勉強的說了幾句對你根本就沒有用處的話,事後眾議院的人,還無恥的想要拉攏你,你是不是很悲憤?不止是你,我也一樣。”
趙松堂用力的將紅色的酒罈猛的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甚至將木質的牆壁給狠狠的洞穿了,趙松堂大聲道:“我也悲憤,悲憤眾議院是如此的無用,當年因為我一時的無知,覺得眾議院高高在上,貪圖眾議院的好處,想著如果這個計劃真的成功了,自己便是億萬人之上的雷罡學院院長,風光無限,便義無反顧的決定與曾交好於我的雷龍對抗,競爭學院院長之位,可恨眾議院的窩囊軟弱,又想將雷家從雄霸學院的位置上面拉下來,又懼怕雷家的實力,不敢和雷家正面對抗,最後苦的卻是我,辛辛苦苦了數十上百年,結交了無數法師,在這中間,眾議院沒有出過一分的力氣,而我,卻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現在展露出來的實力只有操法二階?”
趙松堂悲笑道:“上百年的時間裡面,我四處外出交友,沒有一點時間用於修煉,但是法師雖然超脫塵世卻依舊現實,沒有實力,誰會想要結交於你,所以我只能修煉一種秘法,透支自身的潛力,將自身的實力,強行的提升到了操法七階,而我為之付出的,卻是終身再也無法晉升的代價。”
“或許你會認為,操法七階的實力,一般的法師是想都不敢想的,操法七階,在學院已經屬於威懾的力量,學院之中頂級的存在,一般的法師終身的夢想,或許就是操法七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當年與雷龍,並稱學院兩大天才,如今的雷龍,在雷家的支援下,早已晉升到了掌法階,我再不濟,操法九階,也是不成問題的。”
又一罈紅色刀子下肚,趙松堂哭笑道:“就連徐無道,少修煉了我百年時間不止,他現在的實力,隱隱已經在我之上了,你說我為眾議院的這個計劃,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我憤恨,我不甘,我付出了那麼多的東西,那麼慘痛的代價,經過了無數努力,雷家照樣在學院風光無限,所以就算我再怨恨眾議院,我依舊在為眾議院的這個計劃努力。”
趙松堂瘋瘋癲癲的一邊喝著烈酒,一邊哭喊,將深藏在內心之中的怨恨,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本來是雷罡學院的天之驕子,最後為了眾議院一個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計劃,蹉跎了無數歲月,付出了無數的代價,卻距離目標越來越遠。
趙松堂本身又是個豪爽大方之人,絕不會作小女子姿態,就算心中有什麼怨恨,有什麼憤慨,也不會向外人訴說,心中的不甘,就這樣深藏了兩三百年,如此長的時間,足夠將一個人的心理扭曲,憋成瘋子。
但趙松堂卻生生的忍了下來,今天碰到一個知道眾議院真正面目的梅丘,趙松堂再也忍不住,一股腦的將心中的怨恨,不甘發洩了出來。
也不知喝了多少紅色刀子,總之趙松堂沒有運用真氣逼出酒氣,就在紅色刀子的酒勁下,沉沉的昏睡了過去,臉上還掛著一絲髮洩之後的滿足與平和,嘴角還有一絲如同嬰兒一般幸福的笑容。
在趙松堂發洩的這段時間裡面,梅丘自始自終都是一個聽眾,沒有說話,看到睡夢之中的趙松堂,年過四百,發洩之後,竟然有如同嬰兒一般的笑容,一時間在冷漠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感慨。
趙松堂這些年,風光背後,付出的代價的確不低!
也不知過了多久,梅丘一邊喝著冰霜冷語,一邊聽著琴聲,因為酒勁沉睡過去的趙松堂,終於醒了過來。
梅丘隨手又將一罈美酒丟給了剛剛酒醒過來的趙松堂,不過這壇酒,卻不再是紅色刀子,而是和梅丘一樣的冰霜冷語。
“這個時候,冰霜冷語比較適合你。”梅丘淡淡道。
“的確,此時冰霜冷語是比較適合我。”趙松堂飲了一口酒,與梅丘並排站在一起,看著窗外的美景,聽著悠揚的琴聲,聲音嚴肅道:“雖然我知道你會拒絕,但是職責所在,我還是向你提出邀請,加入到眾議院的陣容中來,和我們一起對抗統治了雷罡學院五千多年的雷家,雷罡學院不是雷家的,而是整個荊刺王國法師界的,雷家的人,應該被從院長的寶座、狂戰閣閣主的寶座、執法閣閣主的寶座上面拉下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