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果然見某人皺著眉頭低頭看著我,那張因為血緣關係和另一個人完全相同而雙倍熟悉的面龐不帶笑意,碧綠的眼睛牢牢得盯著我看。裡面既有著難以發現卻真實存在的疑惑和擔心,又彷彿是在嘆息說我就知道你著丫頭又出問題了!
被他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原來僅有的兩分不想讓人知道的彆扭頓時花為烏有,雖然依舊是不想說,但已不自覺地轉化為了對最親近信賴的人的撒嬌。
“呵呵……不說可不可以?”
“你說呢?”
他笑得特拽,伸出手用力捏上我的臉頰。
當然雖然說用力,也不可能真用力到哪裡去。
知道這一點,我沒躲避。但他似乎玩上癮了一樣,還順手扯了扯。
被我拍開手,他挑眉。
“不許再動手啊!我等會兒還要化妝,捏腫了還怎麼見人?!”
我趕緊退後兩步。
這麼大的男人了不可能做出那麼孩子氣的事,但這傢伙可不是按理出牌的主,要真一時興起把我臉捏腫了可完了。
其他時候也算了,我本不多喜歡宴會這種場合。但今天是特殊,可不能突然宣佈說我這個主人缺席。
能不說是最好了,畢竟這事情……當時只顧著窩火,現在想起來卻是覺得自己太小孩子氣了。但如果實在躲不掉……在古埃及的時候就我和加隆兩個人,那時候完全是陌生的環境,又沒有其他熟悉的人。雖然沒有撒加他們的幫助和維護,確實讓我獨立了很多,但考慮不周丟臉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那次加隆因為我的要求受傷回來,我還當著他的面大哭了一場。
和其他人說起還難為情,但換了加隆……要說丟臉早八百年前就丟得裡子都不剩了,哪還用得著為了面子死守著不肯說的?!
“其實……其實也沒有什麼啦!就是那個跡部財團……我平時不怎麼管財團裡的事情,所以一直到最近才知道……”
雖然多少有些扭捏,但總算是開了口。
但我才說了兩句,突然傳到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我看了眼加隆,見他沒什麼阻攔的意思,揚聲讓人進來。
“小姐,四方谷小姐已經到了。”
“已經到了?”
“帶她去我的更衣室,請她等一下,我馬上就到。”
我皺了下眉,指示道。
要參加宴會,自然不可能只像平日裡一樣隨便的打扮。除了晚禮服外,造型和妝容都需要專業的打理。那位四方谷就是我僱傭的化妝師。她既然到了,我就必須抓緊時間了,畢竟現在距離宴會開始只有兩個小時。我雖然不準備弄什麼很複雜的造型,但畢竟女人和男人不同,外表上不能隨便,何況我還是今天宴會的主角。
這麼一想,我原來的不好意思還有尷尬頓時沒了蹤影。
抿了抿嘴唇,我開始用盡量簡潔的語言,讓站在我面前抱胸等待的男人瞭解事情的起始。
“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跡部財團看我年紀輕輕,自己不掌握財團的事務,城戶家也沒有別的繼承人,就暗地裡打起了想要透過聯姻,吞併城戶財團的主意——要是我跡部家的繼承人結婚有了繼承人,那城戶財團自然要改姓了。這事說來陰險了點,但也沒什麼,商場上這麼想的人也不少。只是那跡部家的繼承人偏偏是我的同班同學,勉強還能算是朋友……我平日裡不怎麼接觸這些事情,撒加見我沒什麼興趣,也就沒告訴我。前些日子我碰巧知道,再加上我和那個人——跡部家的繼承人有了矛盾,想到跡部家算盤就……”
雖然是自己的事情,但說到這裡我也不由為自己的孩子氣尷尬起來,顧做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我撇過頭避過了加隆那說不清楚到底是戲謔還是揶揄的視線。
“總之——反正我是很生氣啦!但這些天我關心了下財團和城戶財團的合作案,跡部財團戰局的份額不小。”
為了糾正自己的心虛,我故意放大了音量。但說著說著,又漸漸小聲了起來。
“雖然我很想讓撒加宣佈推翻合作,但那樣不僅要賠償很多的違約金,對財團的信譽也不好。為了讓跡部好看而放棄,甚至違反自己財團的利益……這種事情我還做不出來。”
“但要真什麼都不做,我心裡又鬱悶地緊,所以……”
“所以你要我當你的護花使者,阻攔跡部家繼承人向你的搭訕?”
男人的口氣裡除了一絲恍然大悟的味道外,更多的……似乎是玩味?
我抬起頭看向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