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身上而已——我不禁反過來說起撒加起。
“不用了啦,撒加!”
稍一分神,回過頭來只見撒加已經叫住了一個路過的服務生,讓人去取盤子和刀叉了。我趕緊阻攔。
“我還不餓,一會兒要是餓了,我自己會找機會吃東西的。反倒是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顛下肚子?我平日裡和財團的那些生意夥伴沒什麼交集,但你可是天天財團裡的CEO,一會兒等宴會開始,肯定有很多人圍著你攀交情,說不定連吃東西的時間都沒有呢!”
越說我越是覺得正是如此,就想拿了盤子幫他拿點食物來,可惜當事人不肯配合。
隨著宴會正式開始的時間越來越接近,宴會廳裡的客人也越來越多了,作為主人,確實不適合這時候離開或者在大庭廣眾之下吃東西。
沒辦法我只好鬆了口。
“我幫你一起招呼客人吧……不過我今天請了幾個同學,一會兒恐怕要離開一下。”
勾住撒加的臂膀,臉上掛上看似親切實則疏離的微笑,陪著他一一和已經到場的客人寒暄起來。
雖然說都是客人,但也有重要和不重要之分的。
作為一個財團,其大小和勢力都是衡量起重要性的標準之一。雖然撒加和我現在的國籍要說來多少有些問題,但城戶財團畢竟是日本的本土財團,在日本根深地布,我也是城戶光政的正統繼承人,在日本當然不可能是一個盟友都沒有的情況。
像宴會這種場合,雖然主要目的是交流和拉近關係,但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看出彼此之間的關係。
比如那些沒什麼勢力的,主要做城戶財團的供應商和下線生意的中小型會社,對於可以說是頂著他們半邊天的城戶財團董事長的生日宴會,就會格外早到達,希望有機會能和這位身份高到他們難以觸及的大人物攀談幾句,雖然知道不會有什麼用處,但就算是能留點印象也是好的。
而出於相似但卻也不同的原因,和城戶財團長期站在同一方的世交,或者處於蜜月期的商業夥伴也會提早一些到達宴會會場。無論是出於拉近關係,或者突然收到什麼重要的訊息趁著宴會還沒開始前,和自己重要的合作伙伴交流一下對策,這都是很有必要的。
前者雖然作為城戶財團這樣等級的大型財團,並沒有一定要搭理的規定。但在和那些大中型財團的代表們交流之餘也需要應對兩句,至少不要給人留下以大欺小的印象。身為上位者高傲是理所當然的,但太過份了卻又給財團形象抹黑的嫌疑。
收了一大堆年輕貌美、能幹、久仰大名之類的恭維,甚至還有幾個年紀不小的傢伙自以為隱晦的“我很看好你們兩個啊”、“真是天作之合呢”的讚美後,又送走一位前來搭訕的人士,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終於有點忍不下去了。
轉過臉,我藉著撒加的阻擋,在他人注意不到的角度努力地活動了下臉上的表情。那些一聽就讓人覺得過度的吹捧也就算了,但長時間保持一個表情卻實在是讓人有些疲憊的說。
也許是注意到我精神上的疲倦,也有可能是覺得說話太多容易口渴,撒加拉著我靠近一旁的自助餐長桌,低頭幫我拿飲料。
趁著這個空閒我抬頭不經意地打量了下四周,角度的關係,除了大門口外舞池之類的位置都有些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卡妙加隆他們幾個在哪裡。不過我也不是很擔心,一早就和他們講過了,除了加隆是我的擋箭牌外,其他人想參加就參加,不高興回房間睡覺或者出門都可以。
搜尋熟悉的身影不果,我視線移動,在不經意地略過兩個銀灰色頭髮的耀眼身影后僵了僵,又立刻下意識地轉了回去。
彷彿是自戀又高傲的納西瑟斯般被眾人簇擁的身影,除了目前我最不想見到的那兩個人又是誰?還有他旁邊那個和他有著相同顏色的頭髮的中年人……
雖然說早就知道他們今天一定會來,但真見我心裡還是翻騰了起來,一陣填堵。
“怎麼了?”
或許是我表情太僵硬,也可能是目光太過專注,遞來新鮮果汁的撒加立刻注意到了我的不自然。
“沒什麼,”
他轉過身,我自然地一手勾住他的臂膀,一手接過高腳杯。下意識地否認,卻無法立刻移開盯著那個方向的視線。
見撒加也跟著投去目光,不得已,我低聲回答道。
“只是看到了個認識的人而已……撒加,那邊的那個就是跡部財團的總裁嗎?”
“恩,紗織你之前還沒見過跡部財團的總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