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嘴唇都有些發紫了起來。原來俊秀的面孔顯得無比脆弱。
很顯然剛才打電話的時候為了不讓電話那邊的手下察覺自己的情況,眼前這個男子已經花去了最後一點殘存的力氣。
“……至少告訴我該送你去哪裡?”
邊低聲苦澀地說道,邊壓抑下想要和那些肥皂劇裡的女主角一樣抱著受傷的男主角邊拍對方邊愚蠢地問“你怎麼樣了?!”的衝動,我努力地開動腦筋,尋找眼下我能想到的最佳處理方案。
人我是肯定要救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插手了就沒有半路扔到一邊去的道理!
既然他說不可以去醫院,那麼顯然他受傷的訊息不可以被傳出去。打電話給加隆或者卡妙讓他們開車來接我們當然可以,問題是我現在連自己身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等人查到我和宮崎耀司的所在地再來接人,說不定黃花菜都涼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人命關天可不能拿來賭博。最好的辦法還是直接叫車,但叫汽程車也至少要有個地址吧?
醫生的問題可以先放到一邊,大不了一會兒打電話給城戶家的私人醫生。反正上次宮崎耀司被我和撒加帶回城戶公館的時候,他的傷就是山田醫生處理的,也不存在什麼洩密的問題。可就算醫生不是問題,我要怎麼把人成功送到目的地呢?
雖然他身上的那身西裝顏色並不明顯,可他的那身血腥味卻是離得一米遠都能聞得出啊!何況還要坐氣程車司機開的汽程車?!
琢磨著在演戲,或者是他突然發病吐血的藉口——哪個比較合適來晃點人,我維持了原來的姿勢好一會兒,才因為一直沒有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反應過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胡思亂想而是趕快救人。
懊惱地用力一敲自己的腦袋,注意到自己身上因為貼著對方而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跡,也不去看時間——反正現在是分秒必爭,我但膝跪地,另一隻腿卻支了起來,小心地代替兩隻手支撐住宮崎耀司的背部。然後飛快地脫下了身上穿著的白色上衣外套,然後把裡面和外面連同袖子都換了一換,再小心地紮在腰上,兩隻袖管打了個結。
宮崎耀司的西裝是藏藍色的,血跡不認真看看不出來,我身上卻是穿著白色的外套和淡青色的長裙,紅色的血跡不是一般的顯眼。幸好身上的上衣外套是件雙層的罩衫,雖然薄了點,但要讓血跡染透雙層也不是一時半刻所能辦到的。加上又是高階貨,反過來看也沒有太多的線腳,這才讓我能脫下來系在腰上遮掩一下。
深吸了一口氣,我拍了拍宮崎耀司的臉頰,輕聲喚道。
“宮崎君?宮崎君……宮崎耀司你醒一醒!”
好一會兒,幾乎要在我質疑自己之前的看法,認為眼前的男子是真的昏迷了過去的時候,他終於輕哼了一聲,顫悠悠地張開了眼睛。
“宮崎君,可以站起來嗎?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
迷茫的眼神一下子清醒了起來,見他點頭,我小心地蹲坐在地,然後讓他一手橫在我的肩膀上,自己環住他的腰,小心地一點點地用力扶著他站了起來。
“可以走嗎?”
他慢慢地撐起了身體,跨出步伐。
那樣子看起來很穩定,但只有支撐著他大半體重的我才能感覺到身邊的這個男子此刻有多麼虛弱無力。
但即使如此我們還是得走下去,除非他想死在這裡。
不著痕跡地又深吸了口氣,我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我們看起來像是他摟著我的腰,而不是我扶著他。然後邊滿腦子念著快點叫輛汽程車,邊儘量快速地撐著身邊的男人朝巷子外走去。
第四十八章
我坐在臥室外的客廳沙發上,雙眼緊緊地注視著臥室緊閉的房門,雖然知道里面的人意志堅強而且有山田醫生在不會出什麼問題,但還是不由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縈繞心頭。
沒有人說話的客廳,當門把被擰動的聲音傳來時自然尤為清晰可辯。
我於是激動地“唰”了一聲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快步迎上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正在從臉上解下醫用口罩的山田醫生緊張地問道。
“山田醫生,他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
額頭的汗水滑下,山田醫生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帶著疲憊的微笑說道。
聽他這麼說,彷彿肩膀上的重擔一下子被卸了下來一樣,我忍不住閉上眼睛,長長得舒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重新張開眼睛的時候正看到山田醫生邊收拾器具,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