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些不解地抬起頭,但隨意看著自己手上的小冊子意會過來。
“不……其實說來也不怕精市笑話——我對雷諾阿啊什麼的印象派的畫家並沒有太多的瞭解……”
本來是想說興趣的,不過考慮到自己此刻畢竟是在看這位畫家的畫展,所以還是改了口。
說起來也奇怪,我確實是對這場美術展沒什麼興趣,但平日裡我一向奉行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行事理念。別說對這場畫展沒興趣了,就是沒了解兩個字都不會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人毀約,心情惡劣的緣故,今天居然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形象地把話直接說出來,真是……奇怪了說。
“本來這次來看畫展,是因為我們學校美術社的社長,從社團指導老師那裡得到了兩張這場畫展的門票。我們學校的美術社雖然也有不少社員,但大部分都是我們學校網球社正選的後援團和擁護者,大部分都是整天只來報到一下或者籤個名的型別……碰巧那天美術社的活動教室裡除了美術社的社長和我就沒什麼別的人了,所以……”
要不是在昨天忍足請我週末出門,幫他挑選送給一位親近的表姐的生日禮物的時候,想起前兩天中午時他跑到我們班級裡,帶了一絲羞澀的,和我討論具體的回合地點時間的時候那副期盼而青澀的表情,我真想直接讓翠川一馬去邀請別的,真正對雷諾阿有興趣的同學陪他一起。而不是為難地推脫掉忍足的邀請,並把伊集院芳子介紹給他,讓他們倆週末一起去精品屋逛街……
——誰想到他居然敢放我鴿子……枉費我舍掉忍足那隻誘惑力十足的關西狼,而就他這隻青澀單純的小白兔。
“抱歉,請問紗織的學校是?”
以為對方會生氣,因為雖然注意力並不集中在那些作品上,我也能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愛這些畫作的作者雷諾阿。但令我驚訝的是,他的聲音依然柔和,看著我時的笑容也是如此,並且沒有一絲我意料中的情緒。
“冰帝學院。”撩了撩長髮,我回答道,附上一個平靜的微笑。
“原來如此……冰帝的網球部我也有所耳聞。”
我驚訝地挑了挑眉,他的臉上出現詢問的表情。
“我以為精市也是美術社的呢~!”
“呵呵~!”他笑了起來,本來就偏向中性的美麗面孔一下子笑得彷彿整束的百合一起綻放了一般。
“我確實是美術委員,不過參加的社團方面紗織可猜錯了呢!我是網球部的!”
“又是網球部?”我不禁詫異得輕謂。
“看不……出來嗎?”
我正想說確實看不太出來,因為他給人的感覺似乎太柔和了一點。轉身卻見他的身體不自覺地瑟縮著,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了起來。
“你怎麼樣了!身體不舒服嗎?”
顧不得彼此還算陌生人,我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他。
他想要推開我自己站著,但似乎是支援不住,終究還是把一部分體重依靠在了我的手臂上。
“精市!精市!你怎麼樣了?……精市!?”
因為他低著頭的緣故,我看不見他的面色,更無從猜測他現在的情況,只好一邊扶著他,一邊打量四周尋找可以讓他暫時坐下休息的地方。因為美術館這種地方本身就很空曠安靜的緣故,倒也沒人發現我們這裡的情況。
好一會兒不見他動作,正當我想著是不是該直接打電話的時候,他終於給了我一點反應。
“不要緊……”
他半是呻吟地說著,身體卻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不過從我和他身體接觸的部分可以感覺到他此刻的情況並不輕鬆。
“我送你去醫院?”沒有太多考慮我直接說道。反正這兩年或者主動或者被動,我也算是醫院的常客了,而且自家名下就有一家。此刻一有需要,於是我二話不說就直接想到了。
“沒事……只是小問題,坐一會兒就好……”
他說著,伸後抓住我的手臂,抬起頭試圖朝我微笑,可惜表情太過扭曲一點沒有安撫的感覺。
看他這樣也知道是堅決不肯去醫院了,我無奈只好扶著他朝展覽廳外的休息區走去。
“Excuse me; what can I help you?”
“No; thanks。”
再一次拒絕了路過的人詢問的時候,靠在我肩頭的那個美麗少年終於稍稍恢復了過來。
“精市,你感覺怎麼樣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