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車裡,拉下車窗,朝我微笑著安撫道。
“沒事的,紗織。我已經感覺好多了。”
雖然走到半路的時候,我就感覺他不像之前那樣虛弱,需要把大半的重量都壓著我才能走了;但只要想到剛才逛攤位的時候他臉色刷一下白下來的情景,我就難以真的放下心來。
“我還是不太放心,我看我還是陪你一起去醫院吧!”
反正咖啡屋那裡的值班我已經完成了,米羅他們也要明天再來,冰帝這裡已經沒我什麼事情了,就算離開也沒關係。
“不用了,我只是有一點不舒服,回了醫院躺一會兒就是了。沒有到要人特意送我回去的地步。”
“那要不我通知一下真田他們,讓他們送你回去?”
他搖頭。
“他們玩得好好的,突然聽我不舒服一定會無法盡興,就別告訴他們了。你看我不是沒什麼嗎!真的不要緊!”
我還想說些什麼,但看他的神情那麼堅持,不像是我一兩句話就能說服得了的。再加上車停在這裡,久了也不好,只好抿了抿嘴,直起身體來。
“那好吧,精市,你自己注意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就打電話給我,我立刻就來!你家裡人畢竟住在神奈川,要趕來東京總有些不方便。”
“我知道了,紗織,你回去吧!玩得開心一點!”
“恩,我過兩天再去醫院看你!”
互相道了再見,我推後兩步,以避免被汽車的尾氣掃到。
看著汽程車駛遠,我稍稍站了一小會兒才轉身走進了冰帝的大門,匯入了人潮的海洋。
順著人流一直走著,看著周圍熱鬧的景象,我的心情卻有些格格不入。
雖然說口裡說什麼邀請對方來的人是我,自然要好好照顧的話,但我畢竟沒有什麼照顧人的經驗,也不可能像熱戀中的情人一樣滿心滿眼的都是對方,做什麼都關注著他。儘管我已經很小心了,每次去付錢和買吃的東西的時候都讓他站在一邊別動,自己去玩人擠人的遊戲和排隊了,但還是不夠仔細,讓精市因為長時間的站立和配合我有些雀躍的腳步得不到休息而體力透支了。
心裡那頗有些好心做壞事了的鬱悶感自然不用說,沒了什麼興致,再加上學園祭又不是隻有一天,明天還有米羅他們會來,就乾脆打消了一個人繼續逛蕩的興致。
不過現在可還早呢!不逛的話該做什麼好啊?那麼早就回家嗎?
正當我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好的時候,突然隱隱聽到有人在談論“網球部”、“戲劇”……的字眼。
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似乎是有不少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的樣子。
因為剛剛和精市道別,加上之間吃午餐的時候見到的他的那群夥伴的時候,我可以說是正對“網球部”這三個字敏感來著。詫異地抬起頭,我朝右前方看去,就看到有兩個高個子的,穿著冰帝校服的男生正在發放傳單。沒有一般發放傳單的人員要進行硬性推銷的情況,接過傳單的年輕男女在看清楚傳單上的東西后都紛紛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邊討論著邊說要去看看。
我也拿了一張傳單,看了起來。
“咦!?”
網球部表演舞臺劇?冰帝網球部正選擔綱主演?!
看到這麼出乎意料的訊息,我不由驚謂出來。
自然而然得感到有趣,我跨出腳步就準備朝舞臺劇演出的地點,冰帝的大禮堂走去。但走著走著,我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沒換,於是頓下腳步又想了想,直接轉身朝自己班級所在的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到了班級所在的樓層,我朝著自己班級的搞的咖啡屋所在的方向走去,但我的目的地其實並不是那裡,而是就在咖啡屋隔壁的教師辦公室。學園祭自然不用上課,所以也不會有老師在。但居然能借到教室辦公室來給我們班的女生們做更衣室,就是我也得佩服自家班長們的活動組織能力。畢竟出借了辦公室,總會有些東西要調整位置,回頭了還得重新收拾。尤其現代人的領域觀念和個人隱私都很看重,多半不會喜歡有人碰自己的東西。
本來是準備直接去更衣室換下身上的服務生衣服的,但在走過被搞成咖啡屋的自家班級的時候,所看到的一個不應該在這裡的人,卻讓我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五十嵐君?你怎麼會在這裡?”
“城戶同學?”
看大我在這裡,副班長五十嵐看起來也顯得很驚訝。
咖啡屋裡的人多,自然要門窗都大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