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一定會給予警告。至於這分警告會僅僅止步於說教的程度,或者上升到有懲罰——寫保證書或者別的什麼,這點還要取決於大澤老師是否聽聞了這兩天關於我、芳子、忍足三個人的傳聞,並且是否真的在意。
因為不確定大澤老師的態度,所以這次芳子會被叫去辦公室多少時間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目前最希望的是讓芳子從那個誤會——該死的誤會,即使如今它給我造成的困擾已經不像最初那樣大,但毫無疑問的,它依舊是個令我厭惡的麻煩——中拜託出來,因為稍稍花費一點時間,在大澤老師的辦公室門口等待並不是難以接受的做法。
下課的鈴聲再一次響起,和之前不同,這一次我早已做好了準備,幾乎是在芳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準備緊跟在老師的身後走出教室的同一時間,我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城戶紗織~”
上一節課下課,芳子被大澤老師叫去了辦公室使得我無法獲得和她交談的機會。我一直在辦公室門口等到上課鈴打響才不得不回了教室,她卻跟著這節課的老師身後走了進來。雖然說這應該算是大澤老師造成的,但也不能完全否定是她為了避開我而故意在老師的辦公室裡逗留到上課鈴響才跟在這節課的老師身後進來。
不得不承認芳子確實對我有些瞭解,雖然不介意翹課,但在老師已經到了教室裡準備上課的情況下硬把她拉出去——這種引人矚目搶人風頭的事情我還做不出來,尤其是全校最耀眼的那個傢伙今天有來班級上課的情況下。
聽到那樣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頓時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陌生是因為我和那個聲音的主人並沒有太多交集,而熟悉則是因為對方的嗓音,與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算是獨一無二的語調,經常能從冰帝大型活動的時候從廣播裡聽到。
僅僅是下意識地一頓足,我之前所追逐的那個黑髮少女已經趁機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而顯然按照我身後叫住我的那個人的性子,現在丟下對方直接去追人只怕會造成更加可怕的後果……意識到這點我心頭的暴躁之火“噌”地一下燃燒起來。
然而雖然惱火對方害我與即將得手的獵物失之交臂,但我畢竟還沒有失去理智到把這火遷怒到他的身上。所以臉上的表情只僵了一下,等我回過身面對那個銀灰色短髮的高傲自賞如納瑟西斯的少年時,臉上已經掛上了一貫使用的微笑。
“跡部君突然叫住我,有什麼事情嗎?”
最好有事,不然就算我看在你有那麼多擁護者的份上不好直接朝你吼,回頭也一定要想辦法找撒加幫忙,給跡部財團與城戶財團的合作案上設絆子!
臉上雖然是在微笑,我心裡卻是在如此惡狠狠地想著。
讓我想詛咒他最後和希臘神話裡的納西瑟斯落到同一下場的銀灰色短髮的少年抬著下巴,輕哼了一聲。
“如果本大爺是你,就不會和那種愚蠢的母貓攪和在一起!”
他並用手指摸了摸眼角下的淚痣,邊用讓人想揍他一頓的高傲目光睨視著我說道。
……生平第一次不欲黃金們代勞,只想要用自己的拳頭揍人。
身為罪魁禍首,不反思自己給別人增添的麻煩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不止害得我失去了拉住芳子和她好好解釋的機會,還罵因為他失去了男朋友的女生——愚蠢的母貓?他說得還真客氣啊……
——當然白痴都聽地出來這是反話了。
雖然我心裡清楚這件事情裡沒有任何人應該位此負責,真要說來眼前的這個少年他也算是受害者,但心頭的邪火早已被再三挑動,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發洩的缺口,又豈會因為這小小的“知道”而放棄發洩的物件?
慢慢勾起嘴角,我微眯著眼睛將下巴稍稍挑高,用類似於對方之前的傲慢中又混合了少許女性的矜持的視線看向對方。
“真是多謝跡部君費心了,不過……跡部君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管得有些太寬了嗎?”
特意壓低而顯得聽起來有些沙啞的嗓音,雖然使用了敬語,卻隱藏著足以引起聽到的人不安感的強烈惡意。
在說完以後,毫不意外地看到對方的眼睛在吃驚之後被劇烈燃燒起來的怒火所充斥。
輕輕哼笑了一聲,並沒有特意提高聲響,只是之前大家為了聽到跡部究竟為什麼突然叫住我而下意識地停住了走人說話之類的動作,造成教室裡一時無比安靜。令無論是我剛才完全不給跡部面子的發言,或者是哼聲……都無比清晰。
我轉過身,在依舊沒有離開班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