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江水柔看著林晨,臉色明顯掙扎。她當然知道林晨說的解毒是什麼,無盡之歡也只有這種方法。
如果在江孟藥谷以前,江水柔無論如何也不會順從,可是現在,江水柔發現自己好像可以接受。
看向林晨,想起和林晨一幕幕,在南城山林裡相遇,那時對他印象還好,可是後面聽到林中女聲尖叫,印象差到極點。
在閣樓上戲弄黃民龍,在比武招親時自己幫他為姜沫漓說話,金烏山的夜晚,為自己解毒,自己的話傷了他的心,被他打了一巴掌。
自己和薛家姐妹被三名男修逼迫,林晨救了自己,厚顏無恥的拿走了七色菇,永霧森林裡自己帶給重傷的他滅頂之災,然後他帶著自己飛走。
潭水邊,自己向他展示了自己的一切……
或許,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的,佩劍掉落在地,江水柔閉上眼睛,昭媛和薛家姐妹也知道無盡之歡怎麼解毒,可是三人對林晨印象都好,江水柔在林晨解毒之後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三人識趣地提劍離開。
“水柔,我現在教你一套運氣法門,你只要按照這個運氣,應該能夠壓制無盡之歡。”三人走了之後,林晨開口說道。
“啊?”江水柔睜開眼睛,看到一本正經的林晨,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林晨的意,臉色通紅。
“聽我說,提丹田之氣,以十二正脈會於百匯,衝紫府,入天靈,會達於奇經八脈,入泥丸宮,執行大周天……”
時間一點點過去,江水柔身上的燥熱一點點消失,不但如此,身上的傷勢還有腳下殘留的迷霧腐蝕也漸漸消失。
只有林晨,面色凝重地說著,江水柔感覺林晨有心事,但是似乎自己永遠看不透他的內心。
林晨教會江水柔運氣後,自己開始吞蜥蜴內膽療傷,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明,林晨站起來對江水柔道:“水柔,我要去水澤,你自行運氣。”
“你要去水澤?”江水柔睜開眼睛,此時無盡之歡的毒性已經完全被壓制住了,身體再沒任何異常,甚至江水柔從來沒感覺現在這麼健康過,好像脫胎換骨一般,很好奇林晨這是什麼運功法門。
“你現在傷勢還沒好,水澤那麼危險……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現在終止,可能前功盡棄,放心吧,天亮了,沫漓應該恢復正常了,我沒有危險,你繼續運功,只要勤奮練習,無盡之歡應該不會發作了,就算發作,下次你只需要按照這個法訣運功,應該就能化解。”
林晨提著劍轉身離開永霧森林。
江水柔看向林晨背影,好像很落寞,那種感覺讓人感到淒涼,自己還坐在這裡,心卻好像被林晨牽著離開。
“哎呀,水柔姐姐,天亮了哦,你們好了沒,我們要過來了哦。”
“林公子,水柔姐姐,這永霧森林的迷霧怎麼突然都不見了,去哪了?”
昭媛三個丫頭嘰嘰喳喳地過來,心情就好像這迷霧散開的永霧森林一樣明亮,彷彿昨晚就是林晨和江水柔洞房,她們是鬧洞房的孃家人一樣。
可是三個人走過來,才看到只有江水柔一個人。
昭媛道:“水柔姐姐,林大哥呢?”
“他走了。”江水柔說道。
“什麼?”薛家姐妹驚訝地叫出聲,昭媛嘟著嘴道:“林大哥怎麼能這樣,這才是你們第一夜呢。難道……他不想對姐姐負責?……負心薄倖。我饒不了他。”
昭媛捏緊小拳頭。江水柔臉色暈紅地斥了一聲:“說什麼,我們昨晚根本沒發生什麼,他教了我一套運氣法門,毒性差不多解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無盡之歡還有解藥嗎?”
“害得我們昨晚一晚都在外面瞎逛吹冷風,你們好過分。”
……
林晨到了水澤邊的山頂;山下水澤一片觸目驚心,到處都是變色蜥蜴和武者屍體,果然如自己所料,有了卡紋劍的姜沫漓。那巨蜥根本不是她對手,哪怕這麼多變色蜥蜴一起圍攻,巨蜥還是被殺死了。
巨大的蜥蜴屍身躺在水澤中,身體被劍氣劈成了好幾塊,鮮血匯聚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池子,滿地的狼藉和蕭殺,足可見昨夜戰鬥的慘烈。
姜沫漓背對著林晨方向,一手提著劍半跪在水澤中,頭髮已經變成黑色,劍身深插進溼地中。林晨神識掃過去,姜沫漓在哭泣。
淚水掉落在地上的水窪裡。水窪的汙水和血水打溼姜沫漓的膝蓋。